下山的路好走得多,路程也缩短了大半,她回到镇上时天还没黑,也在顾不着什么行事低调,这出镇的路少说也有几十里地,她要用走的,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走出去,左右看着,只想找家富裕点的人换匹马来骑。
她寻摸了户高墙大院,敲了敲,一位面容和善的大婶将门拉了条缝,只露出只满是精光的眼来,问道“姑娘找谁?”
“找这家主子”
“我们老爷不在,姑娘请回吧”大婶说罢将门一关,插上了门栓。
望着渐黑的天,徐守彤有些无奈的左右看了看,不得已从墙上爬了进去。
她这刚落地,就将院内众人吓了一跳,徐守彤看了他们惊慌的面孔,便将刀藏到了身后,右手做了个安抚性的手势。
“我不伤害你们,我昨夜来到你们镇上,在村头栓了匹马,早上过去的时候,马被毒死了,我也不是来报仇的,只是我现在得离镇,我需要一匹马,我也不白拿”她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了过去,可那群人见了银子非但不肯上前,还边后退边将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拼命往身后护。徐守彤见了这模样,便将银子往地上一扔,让银子滚了过去。
徐守彤想着给了钱,也没少给,也不亏欠,便欲去后院牵马,正动身,就见了那孩子从人缝里钻出来,捡起银子,朝徐守彤狠狠的砸了过去。
这银子扔得没什么技术含量,也好躲,但是徐守彤有些好奇,原小说里贰肆是做过屠村的事,但没说是因为马,只说是下山时心血来潮的作案,可结合眼前来看,她默然想到,贰肆似乎是被少写了很多情节,若把情节补全,她也不完全是神经变态系,而是暴力偏激狂,虽然也没什么能洗白点。
“钱我给了,收不收是你们的事,我这就去牵马了,我刚看了圈,就你们家有马厩,得罪了”徐守彤没选贰肆的屠村,转身循着味儿找去了马厩,在几匹马里摸了摸马蹄子,选了匹枣色的马儿,将马牵出院子,还没跨上马背,又见了那小孩狂扑而来,嚷嚷着“强盗小偷”一类的,徐守彤不想纠缠,立马翻身上马,将马肚子一夹,飞快的跑了起来。
那小孩追了一阵,没两步便被甩开,出镇的路很平坦,徐守彤也没将镇上的事往心里去,只抓紧时间赶路,好早些回去复命。
回了商府,徐守彤将书先生的话一一禀告,自然没提镇上的插曲。
“一句不差?”
“一句不差”
“别抬头”商梧以手扶额,放软身体,陷在了靠椅里,他自觉对不起书老,可也没什么后悔可讲。
徐守彤额间碰地,直跪到膝盖发麻时才听到商梧的声音。
“出去”
徐守彤没废话,拖着发麻的腿,全程盯着地退了出去。
跪的时间太长,她走了一段路,在走廊时便忍不住扶着墙,缓了一会儿,恰逢怀湘路过,见了她没好气的瘪瘪嘴。
“肆姑娘这是怎么了?恶事做多了?遭了报应?”
徐守彤自然知道她的恶意来自哪里,也不争辩,顺着话就点了点头。
可她忽然又扯开话题,讲道“肆姑娘这种人,可知道什么叫做门当户对?”
“听过”
“下人就是下人,别想着攀个主子就能翻身了”
“嗯”
徐守彤的腿麻过了,她直起身,直直错开怀湘就要走,怀湘见她不悲不怒的,有些上火起来,自然不允许她随便走掉,当即就要伸手去抓,徐守彤凭着本能的虚晃一下,错开了她的手,这使得她更加恼羞成怒,摔了手上捧着的画,猛扑而去,徐守彤察觉有人过来,动作不便大,便由她扯住了自己。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徐守彤分了下心,脸上当即一疼,怀湘一个耳光甩了她个正着,她迟疑了阵,怀湘什么时候带了这么不长脑子的属性?
“这是在做什么?”听这声音是梁一叶没错,徐守彤没管其它,当即行了个跪礼。
“怀湘见过二夫人”怀湘打完人也有些发懵,自己也说不上来,怎么就扬了手打了下去,还叫她给打着了,这肆姑娘不是会武功吗?怎么也不知道躲。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是…是她,她撞掉了我的画,这画是小姐画给王爷的,奴婢一时紧张,这才打了她”
徐守彤挑了挑眉,这姑娘说起谎来还挺顺溜。
“肆姑娘,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