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路镇并不难找,原小说里作者将这个横路镇写得十分详细,徐守彤将这里的剧情差不多的都背了个遍,按着记忆中的路加上询问路人,这道也不难行。
未到十日,她便到了镇上,这镇中规中矩,住的人不少,她办事向来低调,就怕混个眼熟。
牵着马,没找着落脚地,山道艰险,摸黑上路必然是不可行的,万不得已,她只好将马拴在村头,自己在远处找了个庙堂,扯了块破布将横梁上的灰抹净,这才曲着身子窝了进去,这庙有些破旧,饶是徐守彤如何小心,身下的横梁也还是发出了年久失修的嘎吱声,这让她睡得不安稳,准确说是从来了这世界便少有时间睡得安稳,除非在怀湘或展越身旁时。
入睡没多久,她又开始做起来梦来,梦里是深秋,冷风夹着细雨一丝丝的灌进她的脖颈,她冻得发抖,眼睛似乎坏了,看不见东西,她拎着两把刀,步履蹒跚的爬行着,雨跌进眼里,她一忍再忍,却还是疼得发出嚎叫,正是这一声嚎叫,将她拉离了梦境。
她睁眼,拍了拍惊慌得快要窒息的心,用佩刀将瓦片顶开,任月光照了进来,这天气已经不热,可她还是出了一身汗。
她将领口扯开散了散热,开始细想起来,刚刚的梦里自己的眼睛是看不见东西的,只能感到有光线存在,而自己刚来这边的第一天,所做的那个关于贰肆结局的梦,也是眼睛看不清东西,但那状况比自己今晚所梦又要好上很多,今晚的眼睛感觉是刚受伤不久,还裹着布,疼得发烫,且只能感受到细微的光线,可最开始的梦,能看得见物的模糊形状,而且也不疼。
徐守彤闹不懂自己怎么又梦见了这个,原小说里只说她的眼睛是埋伏展越时受的伤,可眼下自己定不能去埋伏他,按理说,眼睛受伤这一环应该站不稳脚才对。
这么一想,她便再也没有睡着,反正接近天明,她干脆坐起身来,擦拭着刀,她待遇比贰肆好得多,没做过多的违心事,商梧也并非文字描写的冰冷,大多数时间看起来还挺有人情味的,凡此种种,让她产生了轻微的幻觉,幻觉自己能逆天改命,将贰肆的人生扭转一个方向,这梦算是个提醒,让她禁不住重新审视起自己来。
可她不擅长审视时局,这应该也是她当不上刑警的一个因素,越想越乱,她索性收刀下梁,往村头走去,乡下人起得早,徐守彤刚走出去便见到三三两两的灶烟从房屋里慢悠悠的飘出来,一路嗅着饭香味,她掏出个干饼子啃了起来,啃到村头才发现马倒了,四肢僵硬的横在路上,她三两下将饼子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渣,走近翻看着,马儿满嘴白沫,双眼涣散,已经开始爬了些飞虫上去,马身上没有伤口,看来只是中毒而死。
她站起身,四处望了一眼,并没有人的模样,她入王府以后,这马基本上都是她在骑,多多少少的都有些感情了,她蹲下身,将马眼睛合上,选择了步行上去。
好在上辈子她喜欢徒步登山,这辈子又有功夫护体,这几座山爬起来也不难,按着路线,爬到了一座半数是红枫的山,步着被人踩出来的小路,徐守彤找到了座宅院,山上地多,也没什么人来抢着盖房,这宅院便大得出奇。
徐守彤敲了敲门,没多一阵便迎来了个书童,书童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问道“姑娘找谁?”
“书先生”
“姑娘打哪里来?”
“长安”
书童笑着侧开身子,将人迎了进去。
徐守彤跟着来到了会客厅,那书先生早得了信,正盘腿坐在蒲团上,徐守彤跟着书童行了个礼,也坐了下来,或是文人架子都大,书先生将人足晾了一盏茶的功夫,这才睁眼。
“姑娘可有带什么信物来?”
“没有”
“那姑娘为何而来?”
“帮主子带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