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墨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大亮,陈二坐在门口的板凳上,身边放着那个炊饼摊子,周三娘并不见人影。
“兄弟睡醒了。”陈二见庄子墨醒了上前问道。
庄子墨从桌子上下来:“兄台如何不唤醒我,兄弟睡的太死,失礼了。”
“兄弟想必是累了,多睡一会无妨。”陈二笑道,“饭食已经准备好了,兄弟洗漱完了就先吃饭。”
“有劳兄台。”
庄子墨刚刚吃完饭,刘四就来了:“庄兄弟,准备好了没有,今日我带你去找那个泼皮。”
“还真要去啊,我TM上哪去给你们找人去。”庄子墨在心中骂道,“你们这帮鸟人,就不能让老子多歇会。”
庄子墨心里这么想,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擦了擦嘴回道:“准备好了,劳烦兄台带路。”
陈二这个时候说道:“洒家今日还在老地方,有事可以去寻我。庄兄弟远来是客,兄弟多照应着点。”
“哥哥放心,兄弟心里有数。”
陈二挑着炊饼担子走了,庄子墨也跟着刘四出了门。
庄子墨的心里还在想着昨晚的那个问题,忍不住向刘四问道:“兄台,陈二哥为何现在还要天天去卖炊饼,兄弟看二哥家也不是缺钱。”
“这事说来话长。”刘四边走边说,“陈二哥的先翁就是做炊饼的,做了三十年,乡邻们都说好。陈二哥早年的时候好舞枪弄棒,抱打不平,也结交了一些兄弟。他先翁走的时候不愿意把这门手艺丢了,也不愿意陈二哥再去管街井上的事,所以就让陈二哥接下这个炊饼摊子。陈二哥又是一个极为孝顺之人,所以到现在每日都去卖炊饼。”
“原来如此。”庄子墨吧嗒了两下嘴,“怪不得陈二哥的炊饼如此好吃,原来是家传秘方。只是这炊饼是不是也让周三娘的纤纤玉手揉过。”庄子墨的思绪又飘到了远方。
两个人边聊边走,来到了一家柜坊的前面。
柜坊原本是唐宋都市中代客保管金银财物的商铺。到了宋朝时许多柜坊已成为游手无赖之徒销熔铜钱、进行赌博非法行为的场所。苏轼在《乞降度牒修定州禁军营房状》中有说:“城中有开柜坊人百余户,明出牌牓,召军民赌博。”
庄子墨抬头看了看这家柜坊,这哪还是一家商铺,分明就是一家赌场,怪不得刘四说陈恩混迹于此。
柜坊门口负责招呼的人认得刘四,迎上来笑道:“刘四哥今日怎么得空,也来耍几手?”
刘四回道:“洒家今日来寻人,陈恩那厮这几日你可见过。”
“刘四哥来晚了,他前几日不知从哪弄了一些银钱来耍了两日,输光之后便没有再来。”
“你可知他现在在何处。”
“这个小的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