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顾隐速度比他还快,在山上绕了一圈,又兜回了花圃,停住,不跑了。
男子俯下身,喘着粗气,好一会儿才平复。
“原来你也是那边过来的!同室相煎何太急!”男子感慨一句。
他放松下来,语气中还带着丝丝兴奋。
“走,去家里喝一杯。”男子说完拉着顾隐就走。
顾隐脑子当机了。
什么节奏,老乡见老乡?
这画风转变也太快了。
难道他把我当成了同类?
顾隐跟着男子进屋。
屋子是个茅草屋,真正的家徒四壁。
男子进屋后,先拿三根香点上,对着一个相框拜了拜,然后把香插在相框前的香坛里。
相框里是张黑白照片,是个女的。
女尸?
日了狗了,为什么最近看谁都像301研究所的那具女尸。
男子拜完后拿了一瓶酒和两个杯子,给两人一人倒上一杯。
男子端起酒杯,对顾隐说:“我叫王镇,塔罗国人氏,为我们在异乡相聚干一杯。”
他是真把顾隐当成他的同乡了。
顾隐看着眼前叫王镇的男子,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
“我是顾隐。”
说完,顾隐一口喝掉杯中酒。他从王镇眼中看到的只有真诚和喜悦,所以并不担心酒中有什么猫腻。
酒是好酒,喝完辰齿留香,是花瓣的香。
王镇也一口干掉杯中酒,他回味地咂咂嘴说道:“新世界真好!”
“对了,顾隐,你是破坏者还是拯救者?”
什么意思?
暗语?
顾隐心想我还是愿意救人的。
“拯……拯救者。”
“那就好。”
顾隐担心说太多迟早露馅,不能让王镇掌握主动,于是他转移话题。
“我刚刚问陈素丽的事儿,你为什么要跑?”
王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吓死我了,我以为你是她老公派来的,最近我一直提心吊胆,他太狠了。”
顾隐像是发现了新大陆。
难道这还是一个跨越世界级别的绿帽故事?
“你挖人墙角?”
王镇撇撇嘴:“不是我,是她。”说着,指了指他刚刚拜过的那个遗像。
“她也太可怜了,被打成了筛子,估计也就我能纪念纪念她了。”
“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叫王云,你什么眼神?别误会!听名字像我妹妹,可跟我没关系。她跟我们一样,都是从那边来的。”
“她就在旁边天然气公司上班,也不知道是怎么混进去的。你也知道,同是天涯沦落人,所以就经常来这边买花,恰好陈小姐也是这里常客,一来二去他们俩搞一块儿去了,用炎国话来说,叫什么?”
顾隐接话道:“蕾丝。”
“对,蕾丝。上个月两人要私奔,被任小姐老公和安卫堵在这花圃了,说是绑架。”
王镇指了指花圃旁边一棵大树,说道:“就在那树下,王云被打成了筛子,死了。”
“不可能,安卫不会随便开枪。”顾隐反驳道。
“那倒不是随便开枪,是王云反抗,她看见安卫,以为自己身份暴露了,你也知道,我们这种身体,打一枪要不了命,十枪也要不了命,估计是哪位安卫运气好,打着命脉了。”
顾隐很想知道命脉在哪儿,可他不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