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被她妈训斥过后,肖梦情绪一直不好。她没有把信转交给白玉,心里却对岑谈先有几分愧疚。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天,岑谈先一直以为白玉已经收到信,可是白玉那边却没什么动静。他以为白玉对她存在着误会,所以不肯来认他。没有办法,岑谈先在云都忙完事,没给肖梦、白光辉打电话,便回到了上海,这一去便没回过一次云都。
这期间白玉却找到了一份家教工作,每天有孙浩然接送她,他们之间的感情渐渐深了。白玉越来越觉得,还是孙浩然这人比较好,心细,会体贴人。在她眼里,白光辉的影子似乎渐渐远了,但是寒假期间她家里所发生的事,她依然在怨恨他。要不是白光辉,她不会知道这世上还有个岑谈先的存在。想到岑谈先来认女儿的事,她内心就一直不平静。是的,这事搁在谁的头上,都无法接受的。肖梦想找她,可是白玉对她不理不睬的,可能是因为白光辉的缘故。找不到说话的机会,肖平隔三差五地追问,最后肖梦却说:“我找过她好几次,她一直不理我,我有什么办法?”
肖平不希望把她找白玉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再说现在岑谈先已经回上海,所以找白玉谈话这事不是很急,等慢慢来。肖平说:“梦儿,有时间的话,你还是跟她说一声,如果她不肯来,那就算了。”
这事暂时告一段落,接下来快到五一了,学校照例要放长假。这些日子,柳文瘦了不少,他按照岑兰的减肥计划,实现了预定的目标,——体重控制在一百六十斤。不过他有新的烦恼,就是黄晓鸥这个人。黄晓鸥对画画特别入迷,每次让柳文坐在那,光着上半身。黄晓鸥可是磨蹭之人,这与穆荷莲有得一比。天气暖和些,那还好。前些日子下着雨,气温比较低,柳文光着上半身,坐那一动不动,至少两三个小时。要说柳文身强体壮的,换了别人准会得个头疼感冒的,他却不,依然强壮得像头牛。正因为如此,柳文与黄晓鸥之间由师生关系转变为兄弟关系,两人无话不谈。最近他觉得陈中实这人不顺眼,总觉得陈中实在他面前显摆。显摆便显摆,还在他面前卖弄英文。柳文是那种学英文的料吗?他见不得陈中实那个熊样,于是想找个机会教训他。
机会终于来了。
柳文坐在黄晓鸥宿舍里,光着上半身,黄晓鸥盯着画板,给他画画。柳文说:“晓鸥,我们还是不是兄弟?”
黄晓鸥说:“当然是了。”
柳文说:“既然是兄弟,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好的?”
“我发觉陈中实特别喜欢英语,以后上课的时候,你多提他问题。”
“你还挺关心他的。”
“不是,这小子总在我面前卖弄英文,有时用英文骂我,还说是在夸我呢。”柳文说到陈中实,心里特别不平衡。“你利用提问题方式,整整他。他要是答不出来,你就让他抄英语书。”
“这样不好吧,我是老师,不能这样做的。”
“不行,那你就损损他,让他在同学面前抬不起头来。”
黄晓鸥不干,干这种事违背了他教书的原则。柳文见黄晓鸥不干,穿起衣服,马上要走。黄晓鸥急了,“我这画还没画完呢。”
“你爱画不画,关我什么事?”柳文气呼呼地要走。
黄晓鸥放下画笔,妥协了,“行,你说怎么损他?”
柳文站住了,“你骂人的水平是一流,我听说你骂人的时候,能把五大三粗的男生都骂哭了,这个不用我教你吧。”
黄晓鸥说:“他跟你一个宿舍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柳文说:“我的要求不高,你把他骂哭了,然后还得让他惦记我的好,行不行?”
“啊?这个太难了。”
“干不干?”
“行。”黄晓鸥想了一会,“为了我的画画事业,我豁出去了。”
次日又是英语课,柳文还拿着他那所谓的只剩下封面、封底的书,用意味深长的眼神看陈中实。陈中实倒是不觉得,还是以前那个得意的样子。柳文说:“陈中实,给我一盒牛奶,我早饭没吃。”
“我整箱牛奶都被你偷去一半了,还好意思跟我提这个。”
“不给拉倒,到时你要是有什么难处了,我可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