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
沈曜……南曜……曜,名为曜的人并不多。
这一认知简直令他欣喜若狂。
阿妩看着他眉头拧起,又忽然放下,眼中似有点点星光。
阿妩当然猜不出他心中所想。
只是这么多年,他想知道:他为何变作沈曜?为何不来找他?他当年是如何度过的?河西相遇是否巧合?但更多想的是:这些年他过得是否安好?
在此之前,他还是得确认一下的,看向阿妩,道:“你一定猜出我是查过沈曜底细的,但是你为何还是怀疑他,可是有什么端倪?”
“今日烧饭有一大半的菜是他做的,你想,贵公子如何有机会习得?”阿妩沉吟,略一思考还是把沈曜今日给他地址的事情与霍渠说了,毕竟她心中更加信任的是霍渠,“今日他给我一张锦帛,那上面写的是城西一家医馆的地址,我接到帛时无意触到了他的手掌,有一层薄茧,若是从小习厨艺想必还不会如此,有茧的人不是常干粗重活计,便是练家子,可是他并不是,像他这种家世必定不舍得他劳作,所以……他很有问题。”
霍渠略一思忖,开口道:“我向来寻不到他,也无联系到他的方式,除非他想出现,否则找不到他。这地址,你收着罢,想来他并不会有恶意。”也许他接近我,恰是为你而来……但这话并没有和阿妩说。
“你不奇怪我的猜测?”阿妩有些懵,她说出她的猜测,他非但不惊讶,还似早有所知。
难道……
“真亦假时假亦真,你那日看到的质子南曜的确不是真的南曜,只是沈曜到底是不是南曜,我还不能确定。”霍渠轻轻道。终于还是告诉她十年前的长安大火一事,还未确定沈曜身份,阿妩却早已笃定他就是南曜,听了他的讲述,阿妩很是伤情。
他本不想告诉她这件事,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十年前的秘事,知道得多反而对她不好。可是,阿妩太聪慧了,纵使不说她心中也猜出个大概,何况来问他,他没别的选择,只好如实道。
“只是,此事并无几人知情,当年的事还未调查清楚,我觉得是人为,担心他被人知道会有危险,暂时你不要与人道。”
“我和你一样都想保护他。”虽相处不多,但是沈曜于她,初次见面就想要当他哥哥护她的人,那个汩汩山泉般澄澈的眼神,她不愿他再饱受离乱之苦。
霍渠握住阿妩的手,大大的手掌包裹她葱白的细指,声色哽咽道:“阿妩,你不知今日我心中有多欢喜……”三件心结已了,甚至无须鉴定,他几乎已经确定沈曜便是南曜。
“我知道。”阿妩一字一字吐出,坚定有力。“既知他身份,你还要带他出征吗?”
“与异母弟弟霍梁相比,我更觉得南曜是我同胞。沈曜有天下之才,我本只把他当随军智囊,但若他是……南曜,我必不舍得他冲锋陷阵。”霍渠轻叹了一声,即使微不可察,但阿妩还是听到了。
“明日就真相大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