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杂役房是个独间,除了放了一张床铺和一个装衣服的木柜子便没什么了,看起来有些简陋,但是采光不错,倒也显得宽敞明亮。
不过总感觉缺了点什么,她一拍脑门儿,才想起来这里好像缺了个桌子,没有桌子可不大方便,平日里想看会儿书做点什么都没地方。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桌子,肯定不能将家里的搬过来用,这可有点难办了。
阿满想着要不要问问梁管家有没有闲置的桌子,借来用用,但转念一想还是到时再说吧,毕竟自己刚来,还是不要那么大费周折的好。
这样她已经很满足,毕竟这样她就不用早早起来赶路,日子不至于过得慌乱。
就这样,她便在兰院住下了。
可她的杂役生活,才刚刚开始。
姚师傅的饮食起居这几天都是她负责,阿满自是不敢对她怠慢,这几日里能伺候得多尽心便有多尽心。
可是依旧换不来姚师傅的好脸色,一会儿嫌弃糕点太甜、又嫌弃饭菜味道太淡,无奈之下她只好重新去内院的厨房里换糕点,自己又做了几个小菜端上来,好不容易让她满意了,吃完又嫌这茶水的味道不对,让她重新再泡一壶茶来。
诸如此类的要求,充斥着阿满这五天的生活里。
将她折腾的团团转,像个陀螺一样停不下来。
若不是提前知道姚师傅脾气不大好,难伺候,她都要以为是故意针对她的了。
但她依旧是苦不堪言,甚至望向姚师傅的眼神都有些哀怨。
姚谷兰对此不以为然,按照姚谷兰的话说就是,像她这样的杂役,外面一抓一大把,好好干活也是应当的,不打骂已是不错。别以为进了内院就眼高于顶,把自己想的多厉害。
所以指挥起阿满来,也是理所应当。
无他法,阿满只能暗自提醒自己,姚师傅脾气就这样,手艺人都有些臭毛病,忍忍便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有点想念在外院打酒的日子了。
那时候不用忙得团团转,还能听那些客人高谈论阔,每日上工都是开开心心的去,开开心心的回。
想念叽叽喳喳、古灵精怪的小板凳;想念一毛不拔却又对她很好的九掌柜。
想着想着,不免眼眶微湿。
阿满吸吸鼻子,努力将眼泪憋回去。
自己怎么能掉眼泪呢,进内院当杂役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呀!老先生和九掌柜他们都对她抱有期望,怎么能在这儿自怨自艾呢,实在是太不应该。
这样想着,心中的委屈也被压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想要变优秀的动力!
她从未忘记自己想要成为酿酒师的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