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烟北望夜雨匆,黑马非马踏城中。
轻茶薄酒闻评书,刀光剑影谁为雄。
“北望城在哪里啊?”
“我的个娘啊,还有多久啊?”叶敏之不耐烦说道。
一路上挨过饿,抗过寒,躁过口,见过荒凉,走过寂寞,看过夜色,吹过凉风,一些风景倒是被一笔带过。
走过北望城的界碑,一行人疲倦的神色才露出些盼头。
“二弟,界碑在,北望城就不远了。”游侠儿高兴说道。
一路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行人,三三两两,多是风尘仆仆的赶路人,一身泥泞,布衣瘦马,甚是辛酸。
“老人家,北望城还有多远”游侠儿轻声打听道。
“小伙子,不远,过了界碑就四五里地”一个老妇人答道。
伴随一声谢谢,剑无忧一行人策马奔腾,尘土飞扬。
北望城的城头很高,很大,城头之上士兵黑甲披身,佩剑搭弩,威风凛凛,唯一不足的是,一行士兵的脸色不太好,不知是不是昨夜没有睡好。
眼前,一条护城河足足几十米宽,横腰拦断,四丈宽的护城桥架在护城河上,桥头四个威武的士兵镇守桥头,一路盘查过往行人。
剑无忧一行人下马,牵着马缓缓前行。
“站住,你们是外乡人吧!”一个虎头大脑的士兵拦住剑无忧,周围的行人无不回头观望。
“看什么,再看你们今天就呆在城外吹凉风。”一个大肚翩翩的士兵冷道,回头的行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战战兢兢,蒙头往前走去。
“城主有令,马不能入内,如若要进去,将马匹留下。”虎头大脑士兵警告。
“为何马不能入内?”游侠儿冷道。
“自有缘故,不必细讲,反正今日马不能入内,否……”虎头大脑士兵看着其余士兵,其余三名士兵皆围了过来。
游侠儿脸色铁青,就要发火,剑无忧一手拍在游侠儿身上,“大哥,无非就是一匹马,给就给他们了,不要误了大事。”
游侠儿忍住,但手还是牢牢握住牵马的绳子。
叶敏之见状,“各位官爷,我当什么事情,小的们把马给你们就是了”,嘴角微微一笑。
“不过,小的有一事不明,什么是马。”叶敏之疑问的看着虎头大脑士兵。
“正是天下滑稽,什么是马都不知道,马就是你们手中的马。”哈哈大笑,看着叶敏之。
不料叶敏之也大笑看着他们,不急不慌。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你们难道不知道黑马不是马吗。”
四位士兵听到叶敏之的话,“这真是守城五年来听到最好听的笑话,人在地上走,牛皮在天上吹,如果黑马不是马,那我就把这护城河的水喝干。”
“好,如果我能告诉你们黑马不是马,是不是我们就可以进城呢?”
“是,但是如果你不能说服我们,那别怪我没给你们好果子吃,不仅这黑马要归我们,你们也别想进城。”虎头大脑士兵不爽说道。
“好,一言为定。”叶敏之笑的很灿烂。
“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这会害死我们的。”剑无忧、游侠儿为叶敏之捏了一把汗。
“我看不像,敏之大哥谈吐游刃有余,胸有成竹,读书人我们看不懂正常。”猜不透的看着剑无忧。
“各位军爷听好了,不要输了不认账。”
“那小的我就斗胆信口开个河”一点幽默,戏谑众人。
“马是物形方面的概念,黑马是对马色方面的概念。对“色”方面的概念与对“形”方面的概念,自然不同混为一谈,所以黑马与马是不同的。”
虎头士兵不服:“有黑马不能说没有马,既然不可以说没有马,那黑马不就是马了?既然黑马称为有马,那为什么黑色的马就不是马呢?”
叶敏之笑答:“如果要得到马,白马,黄马都可以满足要求。如果要求得到黑马,那白马、黄马就不满足要求。假使黑马就是马,那么要求得到马与要求得到黑马便一样,但是,如果要求得到马与得到黑马没有区别,那么为什么黄马、白马可以唤马,却不能唤作黑马,这就说明马与黑马是不一样的。”
四个士兵傻了眼,大肚翩翩士兵不服“那照你的意思,马有颜色就不同于马。可是世界上没有无颜色的马,那么,能说世界上有颜色的马都不算是马了吗?”
叶敏之“好,我今天就让你服气,牛皮不是吹的,是书本上领悟的。马本来就有颜色,所以有黑马。假如马没有颜色,就只有马而已,怎么能称之为黑马呢?但是规定了黑色的马就是马有区别。所谓黑马,是马限定于黑色,限定于黑色的马自然与马是有区别的,所以黑马不是马。”
大肚翩翩士兵脑袋冷汗直流,“好像是这个道理。”虎头大脑士兵脸色惨白,弄得晕头转向,不知道如何作答,一时之间竟无一反驳。
“各位军爷,刚刚打的赌只是个玩笑,我们可以进城了吧?”叶敏之双手作揖客气道。
“放行。”虎头士兵一字一字从牙缝中不乐意挤出。
剑无忧、游侠儿、苏幽梦一脸震惊,好一张诡辩的嘴,三言两语便化解一场风波,不得不服。
“永远不要小瞧读书人,他们的聪慧会让人羡慕嫉妒。”
四人三马缓缓进入城内,四个士兵心中自是不快,但是好像确实又是那么回事,总觉得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只能目送他们离开。
下雨了………
雨点大,有点乱,这是一场呼啸而来没有预兆的雨。
街面的行人散的很快,商铺慌乱的收着,忙碌不安。
黑马在雨中有些兴奋,人就不行了,因为冷,还因为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