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知道殿下的行踪,他们就如同有力却没有地方使,除了留守在京,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感觉就像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姜孔又发了愁,再忧虑下去,他的头发又要添几根白发了。
“姜大人,殿下向来委你以重任,你来拿个主意吧。”老者再次出声,把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了姜孔的身上。
姜孔苦笑:“如今形式不明,又有什么主意可拿?”
高全可不是一个耐得住性子的人,见到众人扭扭捏捏的便十分难受:“你们该如何便如何,我只负责寻找殿下便好。”
吴汛之道:“殿下突然失踪,除了躲避卢党,恐怕也是在躲避我们。”
唐松云诧异的扫了吴汛之一眼,然后又慢条斯理的将桌面上的水迹随手擦拭掉。
这吴汛之是有些能耐,难怪殿下亲自提拔。
有几人赶紧凑过来问是何道理,但吴汛之只是盯着漫不经心的唐松云,然后再也不说一句话了,反而是唐松云让所有人稍安勿躁。
“如今殿下给你们唯一的命令,就是留京保护太子殿下。”
唐松云说这话的时候,还有人犹豫不决,姜孔把脸一板,语气严肃的重复了一边,才有人应下。
也不怪众人不愿听唐松云的话,唐松云在京都名气不小,但也不是什么好名声。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位风流公子早就是五殿下的心腹了。就连在座的一些人,也是前几日殿下召唤才聚在一起,得知了唐松云的身份。
姜孔道:“松云,如果有什么消息……”
唐松云道:“一定禀明大人。”
姜孔点点头,但是只信了三分,心里已经斟酌着要多派些人手盯着唐松云了。
唐松云自然也知道,他在这群忠心耿耿的人中算是个异类,他能明白姜孔的不信任,但他不明白这些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论智,她深不可测,论武,她所向披靡。
唐松云道:“与其和你们在这里闲谈,还不如去看看太子。一夜过去,竟然毫无用处。”
这孙子着实可气。
高全一口牙咬的“咯咯”的响:“你们这些人总爱磨蹭。”
“都不要争了。”姜孔敲了敲桌子道,“高将军和田大人负责暗中寻找殿下踪迹,汛之和我保护太子,其他人去牵制住卢元笙,殿下想做什么,我们都要助之一力。”
得了任务,高全马上又来了劲:“那我就先告辞了。”
姜孔正想拉着他再叮嘱两句,一回头,发现高全脚下踩着轮一般,一溜烟就走了。
“高将军乃真性情。”
姜孔回头,见是吴汛之有此感叹,道:“汛之不介意就好,高将军向来不拘小节。”
唐松云也从桌子边站了起来:“真性情是好,只怕关键时候会误了殿下大事。”
听了这话,姜孔头顿时就大了,果然瞧见平日里与高全私交甚好的几位大人面色一沉,瞥了几眼唐松云,一甩衣袖就出门而去。
他的殿下啊,姜孔觉得他一定是哪里触犯了殿下,才会被任命来收拾这样的烂摊子。
唐松云轻轻一笑,似乎什么样的目光都无法让他的态度改变。他用脚抵住渐渐合上的门,然后向外一用力,打开了门,扬长而去。
“姜大人,我们同行吧。”吴汛之走上前和姜孔并肩,有些犹豫道,“殿下,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姜孔有些惊奇:“你乃殿下亲自提拔,竟连殿下都没见过吗?”
吴汛之无奈道:“说来惭愧,汛之为殿下办事三年,从未有幸相见。”
姜孔道:“殿下应该自有思量,凭这些年来你所办的事来看,殿下对你是相当信任的。”
吴汛之道:“这点汛之明白,大人放心,汛之不会因此而心生怨怼。”
姜孔点了点头,想起殿下又染上一丝笑意:“殿下行踪不定,过去我在京都要想见到殿下,说不定要去藏书阁的屋顶去找。”
“屋顶?”
姜孔的官靴踩在了大理石上,转头看了看吴汛之:“大概是因为六公主殿下常常往那跑吧。”
吴汛之抬头看他,有些惊讶:“这……”
姜孔不再说话,只是心里有些担忧接下来的进展。
他不想在和卢元笙斗智斗勇的同时,还要操心几个小屁孩会不会揪互相对方的小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