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人勇瞪眼看着前方背影直挺的唐玉春,不禁心下暗想:“真是见鬼了,这小地方,怎有如此高手!而且唐玉春这名字有几分耳熟……奇了怪了,这等高手,老王我若是听过,又怎会不记得?”
待至堡内迎客堂,众人落座。
唐玉春率先开口道:“吕将军今日一来,有何贵干?”
吕征道:“无他,一见唐堡主雄威而已。”
王人勇听着直撇嘴。
唐玉春道:“唐某山野之民,倒是怎敢在将军面前称雄威呢?”
吕征笑了笑,道:“唐堡主过谦了,能在此地建起如此壮阔堡寨,令凉城当地居民百般心往,已是手段非常。再者,听说唐堡主不似是本地人,听口音之下,倒似京周人士。”
唐堡主心下一动,正欲开口,只见堂外走进一女子。
那女子杏眼朱唇,劲装短披,面色冷傲,腰佩细弧长刀。王人勇见她一双修长双腿摆动,不觉咽了口唾沫。
女子走至唐玉春身边位置,顾自坐下,左腿搭右腿道:“我大哥是哪里人,关你什么事?”
唐玉春皱眉道:“三妹,不得无礼。”
吕征道:“不知女侠是?”
那女子双眼锐利,与吕征四目而视,道:“唐家堡,唐三娘。”
吕征微微点头,道:“原来女侠是唐堡主的妹妹。还请唐堡主与三娘见谅,方才打听,只因唐堡主似本侯听闻过的一个旧知,但如今看来却不是,那人可没有唐堡主这般巾帼妹妹。”
吕征言下抬举唐三娘,想是表示歉意。可唐三娘听闻,只闻闻一哼。
王人勇小声嘀咕道:“侯爷文绉绉的,还不如直接夸人家漂亮。”
唐玉春道:“既是如此,吕将军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你所说旧知是何人物?”
吕征开口道:“此人我也不甚清楚,只知是家父同僚好友。哦,家父……家父原也为军中人士,但后来其军战死于一役,关于那战详情无人知晓,故而许多年来,吕某一直在寻找其生前好友,想一探究竟。说来也巧,那人与唐堡主一般姓唐。”
唐三娘听闻,道:“那吕将军可真的找错人了。你看我大哥这样子,可看不到那股子忧国忧民心力。”
吕征笑谈道:“三娘言重,一堡生计也是国民生计,何况听闻唐堡主对凉城贡献颇多,一身刀功更是享誉云都。”
王人勇接口道:“是啊,听闻唐堡主功夫了得。我等在来凉城的路上,也遇过一个使刀的好手,说来此人身形,与唐堡主颇为相似啊。”
吕征并也不拦着王人勇不怀好意的话,只盯着唐玉春。
王人勇又道:“老王我平日里见着英雄好汉就手痒难耐,不比试一番总觉不舒坦。唐堡主,可否与老王切磋一二。”
唐玉春不置可否,唐三娘却是猛得一拍桌子。
唐三娘怒道:“二位可别欺人太甚!就凭你也想同我大哥一战?”
王人勇也不生气,看着唐三娘俏脸发怒,只笑吟吟悠悠转动手中铁锤。
唐三娘看到王人勇不怀好意的笑容,道:“我大哥已多年不使刀。二位既有意,那便由三娘奉陪。”
说着,唐三娘率先起身,走出堂内。
王人勇见吕征点头,也起身,架着铁锤边走嘀咕道:“原以为唐堡主还算一条汉子,想不到却是一个要靠女子来护着的缩卵蛋。”
门外唐三娘听闻,顿怒骂道:“死胖子!给我滚出来!”
唐玉春却轻轻一笑,道:“王兄先胜过三妹,再来谈吧。”
唐玉春也起身,对着吕征比了个请的手势,跟着出门。
一时间,堡内武场旁围满了人,众人熙熙攘攘,对着红漆场内的唐三娘和王人勇指指点点。
“嘿,多久没见过三娘出手了!”
“何止啊,你看看三娘的表情!恨不得把那大肚子给生吞了。”
“这大肚子可有苦头吃了。”
“上天给了他一双眼睛,怎不知道用呢?惹谁不好,非得惹上三娘……”
……
众人哄闹熙攘,关令之和关敛听闻消息也赶来。
关令之走到唐玉春身旁,见旁还有人立在一旁,关令之小声问道:“三娘这是?”
唐玉春摆摆手,道:“让她活动活动筋骨也是好的。”
吕征哈哈一笑,道:“我这属下虽为牙门将,可总耐不住性子去做那攻城拔寨的先军,功夫也不差。可听唐堡主的意思,我这属下比不过三妹?”
唐玉春笑谈,道:“吕将军,咱们不妨一观吧。”
关令之一惊,将军?朝军之人,怎会来此?
武场内,唐三娘缓缓抽刀,瞬时锐气更盛以往。
王人勇见唐三娘气质更冷,如是修罗夜叉,顿感压力,当即双手持锤扎好马步。
只听王人勇唾了一口,暗骂道:“他娘的,这小娘子怎突然如此杀气,莫非爷爷今天要翻水不成?”
那唐三娘俏眼微闭,道:“死胖子,你可别眨眼,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女侠!咱们不是说好只是切磋吗?咋还要搏命了呢?!”
“只怪你那张嘴,太惹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