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倬云愧疚地低下头,又狠狠地踩了周稚风一脚。
“啊啊!你干嘛踩我!”
“听周公子的意思,”安吉怒视周稚风,讽刺道。“难道仅凭小姑娘一个人的重量,就能压断树枝么?”
“没错,正是如此!”周稚风正经地说,“当时我托着她时施展了轻功,才使得人与树都没事。可一把她放下,树枝就断了。”
“你什么意思!都怪我了是吧?”蒋倬云气得上蹿下跳。“是你!故意把我拽到这树上来的!”
“可你不是说要到这边来么?”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到这来啊?”
“但你说我挡了你的路啊。”
“噢……咿?不对啊!明明是你先说我挡道啊!”
……
“你们俩别吵了!”安吉再次怒吼。
又攥紧手帕,用凄冷的哭腔对着围观群众说。
“这颗黄桷树……呜呜呜……在十九年前,还是我偶然在这后院里发现的一棵小苗。”安吉捂着胸口做回忆状。“以它的树龄,现在还是未成年呢!你就忍心踩在它的身上吗?”
“看来这颗树,还是伴老板娘成长的回忆啊。”周稚风感叹道,“对不住了,老板娘。”
“是安吉看着它成长才对吧!”蒋倬云小声吐槽。
“嘤嘤嘤,周公子你知道就好。”安吉再次拭泪。
安吉转身对着群众高呼。“大家说!毁坏他人之物,该不该赔?”
“该!”
“当然该赔!必须得赔!”
众人齐声回答。
“大家说!这残下的枝叶还能不能再移回树干上?”安吉声音颤抖,向众人发问。
“当然不能!怎么可能!”
众人回答。
“那么——”安吉目光落回周稚风身上,“周公子,你可做好偿还的准备?”
“当然。”周稚风牵动嘴角,轻轻一笑,“我周稚风,从不欠债。”
“哈哈哈哈哈。”安吉凝视他,“那就慢慢一笔笔的还。”
“咳咳。”安吉清了清嗓子,“毫无疑问,我已不再奢望这树木能够复原。”
“听闻周公子自幼习武,剑术高超。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我所要的赔偿就是——让周公子即日起,就教授我的小助理御剑之术。
这样不仅让她可以握剑防身。我有这样一个会使剑的助手也是非常有面儿啊!啊哈哈哈哈哈!”
安吉高呼,“大家说!这样行不行!”
“好!”
众人齐声赞同。
“老板娘真是心地善良啊!”
“这也太便宜那小子了吧。”
“是啊。还得到手把手调教少女的机会。”
“唉,怎么不是我踩在这树枝上。”
“你飘在上边儿,也踩不断啊!嘻嘻嘻嘻。”
………
周稚风面色已改,不再是之前的淡定模样,脸上肌肉一根根抽搐着。
“什么?我才不要他教我什么剑法呢!”蒋倬云气急败坏地说。
“那,”安吉轻轻捉住蒋倬云的手,搭在周稚风的肩头。“那我的小助理,就还请你多加关照哦。”
蒋倬云拼命想抽回手掌,安吉还是死死攥着不放。
黄桷树的树干,在三人的身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没有人注意到,树干上,就在刚刚枝桠断裂的位置旁,有一颗小小的嫩芽。院里的木槿花瓣在空中翩翩飘舞。
“哎呀!原来大家都在后院里啊,让我们好找。”瑶姬和舒丽打着灯笼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