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点着灯,床上的人却一动不动,应该是睡着了。
裴云上悄悄走过去,撩起了他的衣服。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她要来上药,长孙胤修的伤口没有经过任何处理。
看到血淋淋的伤口,裴云上的心里就跟刀扎似的,疼到差点儿窒息,比前些天,她被大火烧伤的时候还要疼,泪珠子都控制不住地滚下来了。
裴云上小心翼翼地处理了一下伤口,帮长孙胤修上药。
床上的人受到药物的刺激,这才有了动静,裴云上忙安抚他说:“上药的时候是会有点疼,很快就好了!”
长孙胤修愣了片刻,有些慵懒的声音传来:“不是疼,是痒……”声音有些怪怪的。
诶?都伤成这样了,你还痒个毛啊?
裴云上翻了个白眼,服了这位爷的嘴硬程度。
“是真的很痒,这药……还是我自己来擦吧!”长孙胤修转过身来,拉住了裴云上在自己的身上作怪的小手。
男女授受不亲,他的身体还没有被女人这样看过,这样摸过呢!
长孙胤修的心里跟烤着一盆炭火似的,明明在寒冬腊月,却觉得体内发热,脸上也染着一抹不自然的红。
裴云上无奈地把手抽了回来,将要起来的人推了回去:“你都伤成这样了,就别逞能了,伤口在背后,你怎么给自己上药?”
长孙胤修:……你确定是在背后?而不是某个更不能言说的位置?
就算他不能自己擦,也能找个男人来擦啊!比如,司沛?
哎,算了,这些话只能跟自己说说,丫头都这么坚持了,他要是再拒绝,岂不是会伤了丫头的心?
看穿一切的司沛匆匆离开了房间,他家王爷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接下来可能会上演少儿不宜的画面,他还是个孩子,实在是不适合留在现场。
长孙胤修乖乖趴尸,享受着裴云上给他上药的柔情蜜意,由最初的不适应,到最后的甘之如饴,竟然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裴云上已经不见了人影,他好像错过了一场大戏。
他不知道的是,裴云上为了能顺利的在慈仁宫门前跪满一天,也为了减轻他的痛苦,悄悄给他下了点药,让他睡了一天两夜。
他还以为自己只睡了一个晚上,醒来的时候,母妃惊喜地老泪纵横,抱住了他,弄得他满头雾水。
这是怎么了?
母妃抱着他,连声说:“修儿,你吓死母妃了,母妃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长孙胤修还是不解,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眼神扫了一圈:“我这是怎么了?睡了很久吗?”
青樱哭着说:“可不是吗?王爷睡了两天,连太医都手足无措,还以为王爷病入膏肓了!太妃娘娘一直守在王爷的床前,都没合眼!”
长孙胤修这才注意到,母妃的眼睛都肿起来了,忙道:“母妃还是赶紧去休息吧,儿子没事,就是睡了一觉,睡完之后,感觉精神特别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瑾太妃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去,厉声道:“你实话告诉母妃,是不是那个女人给你下了什么药?”
“嗯?母妃这话从何说起?儿子并没有感觉到有药物的作用,舒儿那丫头怎么样了?母妃这两天见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