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王冷冷的目光,让韩王有些诧异,虽说自己刚才那一番话并没有真的想替自己的这位兄弟说话,但眼下皇上所说问题,自己似乎逃脱不了干系,在这个时候,让事情尽可能的解决掉,对于韩王而言似乎更为重要。
只不过,自己的这一番“好意”却并没有引起对方的一点反响,韩王心中不仅有些不悦,只不过碍于不远处那高高在上的皇上,韩王决定暂且不予璟王纠缠,至于日后如何,到时再说吧。
对于璟王的无言,皇上似乎早已料到,毕竟这在一种皇子当中,璟王算得上可期之人,至于其他的事情吗,既然已经提点了,便也没有在纠缠下去的必要,毕竟这样的事情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只要起到了原本的打算,便可以了。
因此,皇上又厉声叱喝了几句,便不再说起这个话题。
从始至终,璟王一语不发,没有认错也没有辩解,似乎这件事情对于他而言,心中早已了然于心许久了。
见话说的差不多了,皇上似乎顺口问道:“那件连环杀人案,办的怎么样了!”
韩王忙答道:“正在审理当中,不用太久就会有结果向父皇禀报。”
“嗯!”听完韩王的回答,皇上简单的应了一声,随即摆了摆手,让二人出去。
二人走出文登殿,夜风已起,二人似乎没有打算与对方多说一句话的意思,便离去了,但璟王的心中却愈加的疑惑,对于今夜的莫名问询,他总是觉得有些不解之处,但思来想去却并未想到任何的头绪。
此刻,璟王有些怀念那个总是和自己斗嘴,但也可以在繁杂的案情中发现蛛丝马迹的女子。
璟王在被连夜召进文德殿的同时,停尸房内,花未九与杨秋白依旧在探寻着崔素的真正死因。
当花未九说出崔素的常用手与尸体自杀的手存在不同时,杨秋白对于这个发现,似乎显得异常的惊讶。
“嗯?”杨秋白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幽深的眸中似乎有暗流在其中涌动,却看不清他具体的意图。
与杨秋白听到花未九关于左手的说明,依旧沉稳的模样不同,站在一旁的小吏对于这个明显存在问题的判断,心中一惊慌做一团。毕竟按照崔素这个案子的级别,若是崔素之死是因自杀,那自己挺多也就是落得个看管不严的罪状,并不会真的有什么太大的牵连,毕竟崔素是凶手的判断已经铁定,为了免于后面的惩罚,选择自杀的方式来了却此生,说到底也并不是太少见的情况。
但若是这崔素之死源自他杀,那自己岂不是要担的罪过要大了去。
因此,听完花未九的判断,一旁小吏说话的声音已然颤抖起来。“难道
……崔素是被人杀死在牢中?!”
说话间,小吏的脸色更是变幻不定,一阵红一阵白。
一时之间,停尸房内一片静寂,在花未九的这一发现之下,三人的心绪早已失去了方才的稳妥、尤其是一旦崔素之死归于他杀,这件事对于整个刑部的人来说,无异于山中巨石滚滚而下,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将自己砸的头破血流。若是真如花未九所说,这崔素是被人杀死在刑部大牢之中,那么也就意味着这刑部当中必然有人参与了此事,即便不是凶手也必定是同党!追查下去,不知道会要有多少人牵连其中。
想到这个结果,并不是很难的事情,撇开崔素被杀死与囚牢之中这一重大罪过不说,单单就崔侯爷那边,也是没有办法交代,尽管自崔素落网之后,崔侯爷因为恨其不忠,自己被气倒不说,更是说出要和崔素断绝一切关系的气话。
但这些话,有些时候听听罢了,若是当真,那倒还真的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崔侯爷虽然已然卧病在床,但他在朝中的一众关系却是盘根错节,若是被他知晓了此事,圣上迁怒下来,非但李大人讨不了好,甚至下面的一众官吏都会被波及!
花未九何尝没有留意到对面二人的神色变化,但她依然直视二人道:“崔素纵然是在行凶之时,亦未曾想过掩饰他惯用左手使刀的习惯,那么,若是他一心求死,还会刻意用到自己毫不顺手的右手么?且不说这样的用法顺不顺手,更重要的是也完全不合常理......”
说到此处,花未九转向杨秋白,只见刚刚神色有些异常的杨秋白此刻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于是她又继续道:“再者,那夜崔素被擒之时,为防他突袭伤人,我曾刻意留意过他的装扮。当日崔素为了行刺方便,身上穿的本就是夜行衣,而脚底踩踏的亦是普通的软靴而已,这靴底根本不可能藏有什么锋利的刀片!更何况,以这刀片的尺寸,若是真的藏在了靴中,只怕是早已被我等发现了吧!况且,以崔素这样的身份,进来后你们一定会替他搜身吧?”
花未九的这句话明显是问向小吏,见到花未九望向自己,小吏忙解释道:“这是必然,每一个进入监牢的人,都会被上下搜身的,这个必定不会出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