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莞笑,赵玉谨拿着酒杯的右手缓缓转动,他看了眼底下媚态横生的商晚容,却出人意料的拉着李元莞起身:
“母后,儿臣有些乏了,接下来的宴席就麻烦母后了。”
李太后微楞,如今的天启帝向来肆意,有时候太让人摸不准了,就像现在扔下这么个女人,还有安乐长公主,李太后只觉头疼。
其实五年不过是个数字而已,他醒握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世上没有人再能逼迫他,也没有人可以夺走他的一切,可是,五年前,他终究输了。
那个女人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天音寺的后山之上,向来雍容华贵的李太后那一刻不过一件素衣荆钗,眉间却是胜利者的从容:
“谨儿,这天下,你得到了,本宫输得心服口服。本宫这一生从未后悔,如今亦不曾有遗憾。不过,你呢?谨儿,你可曾后悔过?”
李太后和妙音携手跳了下去,是啊,她没有遗憾,临死之际,有这一生唯一倾心过的人相陪,她这一生,该得到的从未失去过。
成王败寇,那一刻的赵玉谨自是春风得意的,自此以后,这天下,只他一人可得。
他眉间冰雪初霁,一如初见,李元莞望着他,却好像看着一个陌生人,前一天,她已妥协,只要他让太后和妙音师父入了这凡尘,她就自愿进入他的后宫,可是,他食言了。
他一面骗着她,让她安心在家待嫁,另一面却自导自演了这场好戏,如果不是盛云如,她不会来到天音寺。
“你骗了我。”
李元莞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崖底水流湍急,等他清醒过来之时,身边只有他牢牢抓在手中的,她的一片衣衫。
一切都没有了,李太后和妙音牢牢相拥,在河的下流被找到,只有她,自此消失。
而五年后,她回来了,独独只记得她只是离开了京都,去游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