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这口技可真像,刚才……”口技?还真有这种东西?以前只有在书本上看到过,从来没见过表演的。这可不能错过,要是能拜个师,学会了好有个一技傍身。就算不拜师也好试着偷学一招半式的,老话不是说,再穷也饿不死手艺人不是?
两人给叶蓁和刘翘打过招呼后,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一直走到了江城街与文华街交汇处,这才看到一大圈人,或蹲或坐的,围着一个头戴毡皮帽,身裹羊皮袄的瘦老头。
这老头身无常物,当街一站,上下两唇翻飞间,就传出马鸣犬吠,甚至还有金铁交击声,说到了将军斩贼的精彩处,当场就舞起了招式,好似就要化身那无敌猛将。
这讲的精彩,听的人便用心,场内的人静悄悄的大气都不敢喘,皮孩子们双眼都冒星了,可能沉浸在自个幻想的小世界不能自拔了。沈宪看着这老头不经想到,若是把这老头放在他原来那个世界,这完全一个人就是一部戏,什么配角、龙套、配音师全都可以省略了。
一声铜锣响,黄金万万两“镗镗镗......”一阵急促敲锣声打破了正沉浸幻想中的人,也打断了演入神的口技老头。
这人原本就好奇心重,尤其是小孩子,场中小孩子支起耳朵,转起眼珠,到处瞧了起来,虽被个高的大人挡住了视线,也不影响他们一颗好奇心。
陆续有人向敲锣出走去,沈宪本来没想着要走,还打算偷师老头的口技,可到底没招架住,刘淳再三拉扯。
顺着人流向着铜锣声涌去,好不容易挤进场后,发现是摆摊卖艺的,沈宪顿时无感,上一世没把这些杂耍看吐喽,无非就是训猴,玩石锁,再厉害点就是什么胸口碎大石、铁枪顶咽喉,缩骨穿钢圈。演个一两场不是要钱就是卖大力丸子,狗皮膏药。
果然不出所料,刚才敲铜锣那人放下铜锣后,一把抄起放在地上石锁,抛入空中玩起来招式来,什么“苏秦背剑““鳄鱼翻身““倒挂杨柳““观音托掌““两指捏角““仙人过桥“
这人下场后随即上来两人,一人手持一柄雪白闪亮的牛尾刀,一人手握九尺白蜡杆枪。二人一照面,就哈哈嘿嘿的打了起来,你一刀我一枪的,谁也拿谁没办法。可观众就买这账,一旁的刘淳一边拍掌一边蹦哒,到底还是个小孩子啊!
“哥,你让我靠会儿”沈宪一连几个哈欠,耷拉着眼皮,摇摇晃晃的靠在了刘淳身上。围拢的人多了难免会受到挤压。当他再次睁开眼时,身边的刘淳不见了,他的四面被个高的大人围了,沈宪一惊没了睡意,不过听到场中喧闹随即松了口气,还在杂耍场里。
左瞧瞧又看看,叹了口气,看来还得靠钻,这就是矮子的苦恼。弯下腰,使劲剥开挡在身前的腿林,刚想要钻进去,突然后脖颈一紧,不急反应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掰住往后仰去。
沈宪看到一块黑布迎面而来,夹杂一股异味进入了鼻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拍花子儿?沈宪带着最后的疑问昏了过去。
当刘淳发现沈宪不见了,已经是杂耍快要散场的时候。在大声喊叫了几声没得到沈宪回声后,又绕着整个杂耍场也没找见沈宪,这孩子鼻涕眼泪一股脑的铺满脸上。边哭边跑去找叶蓁和刘翘夫妻俩。
正当惬意过着二人世界的夫妻俩,看着刘淳哭着跑来,还以为是被别人欺负了,正要问怎么回事。却被刘淳一句话,恍若雷霆炸响在耳边,“娘,呜呜,弟弟,弟弟他不见了”叶蓁身子一晃就要栽倒,好在被刘翘给拦腰扶住。
“蓁娘,你别急,圆歌这孩子机灵着呢,许是自个回家了,咋们这就回家看看”刘翘背起还在恍惚中没回过神的叶蓁大步往家赶去。
这边三人刚走,江城街就涌入了几十名差役,长刀出鞘,一股子肃杀。“都听着,所有人站在原地不要动,等待我等搜查,若有反抗者,勿怪我手中刀不好说话。今日有贼人潜在人群,掳走了县尊独女,若有人能提供线索,县尊大人必有重谢,倘若知情不报者,与贼同罪。若有贼子还在这人群中,那我奉劝诸位,还是早些迷途知返,束手就擒的好,否则落个身首异处,可就亏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