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哉,共饮!”
三人直喝到尽兴,相槐喝的大醉,钟衍便留其在府上歇息,桓楚虽有醉意,却还清醒,自往房中去睡,钟衍自往书房来。
钟衍仰卧在书房榻上,提起一壶凉水便饮,又想起自己所写的心理那卷书,忽觉灵感迸发,忙提笔急书,写了近乎一个时辰,酒劲儿上涌,钟衍方才停笔。
如今已然夜深,钟衍仰卧在榻上细数,竹条共写了约莫三百余根,一根十数字,其上尽是察言观色,探人心理,知其所谋,反谋心思之言。
钟衍隐去知其所谋、反谋心思两篇,将前两篇以皮条串好,和衣而卧,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鸡尚未鸣,钟衍已然起身,于书房外练了一遭剑,府中人方才相继起身。
钟衍使人熬了白粥,一众人用毕早饭,相槐告与钟衍赵筑的居所后自去当值,钟衍让腾套了马车,带了不少金珠,依相槐所言,来寻那赵筑。
赵筑居所位于南城偏僻处,待到了赵筑所居巷口,钟衍才发现马车进不去,只得自提着剑并一箱金珠往里走,嘱咐腾好生看顾马车。
待行至一朱漆大门门前,钟衍敲了敲门,高声喊道:“赵大匠可在?”
钟衍敲门声方落,只听到一细微的“吱吱”声,下意识往出声的方向一瞥,但见门左上方有一斜斜的空洞,钟衍眼尖,细细一瞥便见内中寒光,钟衍骇得汗毛乍起,忙抽身后退,“赵大匠,某前来所为请汝建造屋舍,并无歹意!”
钟衍只听的门后一壤:“汝是那家学子?”
“法家。”
“且言一二句法家先贤之言。”
“不期修古,不法常可!”
“何解?”
“切莫踌躇过去,也不可效法陈规,需放眼来日!”
少顷,大门便开,只见一左手持着手弩,衣衫干净的中年人笑道:“还望先生莫怪,先生风采实在过人,腰间又配宝剑,筑不得不防。”
钟衍心中轻叹,难怪这厮能活到今日,也忒心了些!
钟衍缓缓走进院内,往门上一瞥,果见门上斜斜的绑着一架弩机,弩箭插入门内孔之中,扳机上垂下一根长长的绳子,便于主人轻易的在门口扣动弓弦!
赵筑边引着钟衍入内边笑道:“先生欲建何等屋舍?”
钟衍道:“我欲在近逢泽之处选一地建一庄园,来寻先生,一是问问先生,这地最好选在何处,二是这庄园各处建设,还需劳烦先生规划。”
赵筑沉吟道:“汝对这庄园有何等需求?”
钟衍道:“这庄园需大,水草需丰富些,最好空地也大些,四角需设塔楼,居中建一石堡,内中地窖,暗室也需有,粮仓,水池这也不必,地基需夯实些,围墙虽不可太高,却也需尽量高些,墙上若是能插一些碎瓷片便最好了”
“且住!”赵筑面色怪异的望向钟衍,“敢问先生是做何事的?”
钟衍微笑着望向赵筑,“某不过一开设剑馆的区区武夫罢了。”钟衍心中补上一句,只是从未盈利,一直在支出。
赵筑啧啧叹道:“依先生这般描述,不知道的尚以为先生欲在城外修个兵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