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祥,天吉,顺着台阶来到地下室,一脚将门踹开,抄出兵刃,边往里走,边大声喊道:“孟侯景,你是乖乖地自己出来,还是我们兄弟二人请你出来?”
这地下室有三丈多深,东西两个走廊,共有九间房,都是青石砌墙,杨木搭顶,间间是直径一寸粗的铁棍做门,每间墙中间各留一个通风口,东边五间是库房,都是兄弟三个,从何处抢夺来的,财物布匹,绸缎毛皮,以及杂七杂的稀有之物,堆的满满地。
西边四间是兄弟三个,专门用来做恶惩人的刑房,里面各种刑具,比那刑部大牢里的还齐全,地上墙上都是血迹斑斑,也不知多少无辜的性命曾被蹂躏之死。
几个狱卒听到喊声,吓得藏在角落里,浑身直哆嗦,孟侯景满不在乎的叫道:“抬我出去,我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孟侯景,哼,在这济南府一带,尽还有不知我小霸王威名的鼠辈。”说着,几个家丁,用椅子把孟侯景抬了出去,刚好迎面碰上了天吉天祥。
孟侯景挺了挺腰杆,仰头恶狠狠地冷笑道:“哦,是你们两个喊本少爷啊,说吧是来送礼的还是送命的。”天祥两手一叉腰,朝着孟侯景眨巴眨巴眼睛,笑道:“你就是孟侯景呀,我们是俸县太爷的命令,前来抓拿你归案的,”孟侯景一听县太爷,咧着嘴耻笑道:“哼,今天就是皇帝老儿来了,也休想带我走,哈哈,县太爷算个屁,哈哈哈……”
因为地道里有回音,周三通在外面听的是一清二楚,他眉毛一竖,虎目圆睁,大声喊道:“天吉天祥,把他给我拖出来。”孟侯景一哆嗦,忙问道:“慢,上面是何人?”天吉天祥,架起孟侯景的两只胳膊,像拖死狗似的,边往外拉,边笑道:“孙子哎,晚了,县太爷在上面等着你呢。”
两个片刻间,把孟侯景从地下室,拖了上来。林岳上前薅住孟侯景的衣领,急道:“快说,你把我两个兄弟弄到哪里去了?”那孟侯景浑身哆嗦道:“我,我,我不知道,”林岳是气炸心肝肺,锉碎口中牙,挥手朝孟侯景的左脸,狠狠地扇了一个耳光。那孟侯景,倾刻间,就感觉两眼火星,金星,银星,彩星直冒,耳朵像被嗡咙呜,嗡咙呜,一个劲地响,他瘫坐在地上用手指了指地下室,哆嗦道:“在,在,在下面。”
周三通忙喊道:“天吉,天祥下去救人,”三个人急忙往地下室跑去,到了刑房门口,林岳一看,差点没晕死过去,只见李锦被掉在绞架上,已经不省人事了,天吉和天祥解开绳子,慢慢地将李锦放了下来,俩人看着浑身上下血肉模糊的李锦,不由得掉下了眼泪。
林岳哭得两眼通红,他喊了又喊,叫了又叫,李锦始终没有一点反应,奎儿一在隔壁的屋里正躺着,一听是林岳的声音,忙爬在通风口上,大声哭叫道:“哥哥哎,俺想死你了,哥哥快来放奎儿出去,俺要打死那孟侯景,给我兄弟报仇啊……”
天吉和天祥拔腿就往隔壁跑,一进房间,看到了和孟侯景串通的一气的十几个狱卒,士卒,正战战兢兢地在墙角下躲着,挤成了球。天祥将十几个人用绳子串绑起来,天吉从狱卒身上,找来了钥匙将门打开,把奎儿放了出来。
奎儿一进刑房扯开嗓子大哭道:“兄弟呀,我的兄弟呀!”林岳一看奎儿安然无恙,忙哭道:“叫你别惹事,别惹事,你看看李锦都快被你害死了,”奎儿大哭道:“啊,哥哥呀,俺再也不敢啦,”林岳摇摇头,转身背起了李锦,出了地下室,和周三通点了点头,急匆匆往县衙赶去。
周三通一眼瞅去,见李锦背上血肉模糊,含泪急道:“快,天祥去弄一些好的金创药,送去给林岳。”天祥行礼道:“是,大人,我这就去。”话一落天祥飞奔出了孟府,周三同和天吉,正要押孟侯景等人,去县衙,刚拐进孟府的前院,就被姜翠蛾和几个家丁挡住了去路。
只见那姜翠娥不分青红皂白,坐到地上,一顿撒泼耍赖,哭喊道:“快来人啊,县官老爷欺负人啦,大家快来看呀,县官老爷调戏民女不成,趁机报复啦,”说着把自己的衣领撕扒开,从地上抓了一把土,抹到了脸上,死死地抱住周三通的腿,是连哭带喊,逼周三通放人。
周三通气的眼睛都起红线了,大声怒道:“孟氏,你这个泼妇,快快给我住手,要不然,本官治你个妨碍公务之罪,”姜翠蛾斜着头,瞅瞅周三通的脸色,吓得立刻站起身来,喝道:“那也不行,我儿子你不能带走,”周三通瞪着眼睛看了看姜翠蛾,怒道:“你怂恿逆子,掠人钱财,伤人性命,还如此理直气壮地,让我放人,这罪魁祸首就是你,上梁不正下梁歪,待我查清事实,连你一同治罪,哼。”
几句话把姜翠蛾彻底给震住了,撒腿跑回了屋里,孟侯景一看母亲跑了,咧着大嘴嚎哭道:“娘啊,救救孩儿啊,你快去告诉爹爹找人救孩儿啊……”周三通大声喝道:“哼,打死你都不为过,天吉快快将一干人等押回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