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算是装饰奢华的大厅处,却是上任太守会客的地方。脚下的地砖是从镜湖运来,纯洁无瑕,透着点点光。边上摆放的白瓷瓶,市面上等闲三五千两难以入手。入口的处的毛毯,却是山林深处的黑熊毛皮弄成,棕黑颜色去,到在这里只算寻常。
俊俏的小和尚虚劫恭敬地侍立在这,看到这些难免有些心惊,他不是没见过市面的。白莲寺攒了几十年也是有些家底,不是那乡下的村夫,自然也明白这些东西的价值。正因如此,才会心惊。
不客气的说法,养那五百僧兵的钱,只要把这房间里的东西一卖,撑上三五年是毫无问题。这还是往低里算,要是遇上急的主,翻倍也是寻常。
不过如此,也是越发坚定了心思,不过一太守,在地方多干几年,却已经有了如此家底,这大齐也真是快烂透,这时,自当一扫天下以正寰宇。
虚劫一袭白色僧袍在这站着,面前到也有座位,却是不敢坐下。
这时,门口传来脚步声,倒不是靴子踩踏的声音,那般硬咧。到像是布鞋踩在上面,只见枯瘦老僧一袭灰色僧袍走了进来,依然不动声色,无论是奢华的布置,亦或是身后跟着失魂落魄的人。
虚劫急忙跟上,有点急促。
“方丈以为如何。”平稳的声音。
“城内可已接管。”沙哑带着冷漠。
“自是,那县尉本是信徒,衙役在威慑自然全部皈依本寺。”平稳中带着几分兴奋。
“那便好。”枯瘦老僧转了个身子,看向旁边的图画,名家手笔,约莫历史悠久,光案印便有几种,多的是些名噪一时之辈,不知怎的落到了太守手中。
画的是一个道士,不是彭祖也不是陈抟,就是骑着青牛,手里拿着一把拂尘,穿着道袍的青年道士的形象。
看着出尘的道士画像,没有言语。枯瘦老僧也就这样一直看着。
看了一会,背着身说,“让玄苦走一趟吧,把其他道观寺庙全拆了,虽然不是重要,看着终归碍眼。”轻飘飘的语气,却是狠毒的话语。
虚劫楞了下,等了一会就急忙应下:“是。”玄苦就是那个穿着绫罗华缎的胖子和尚,笑眯眯的神色,下手却是最毒。
“把城内的富商大族都聚集起来,开一次酒宴,地点就在这里。”枯瘦老僧默然地说出了这句话,摸了摸手腕。那里隐隐有些痛楚。
“是。”把这件事应下,这本来就是打杂的事,自然也是为何他待在这的原因。
“接下来,就让梁通判好好构思一下檄文吧。”枯瘦老僧说道。说完就让身后失魂落魄的老人在椅子上坐下。虚劫冷漠地看眼,就紧跟着从门口离开。
一处,僻静的小院子,谈不上多富贵,只能说寻常人家的住所。里面却待了好几个人。
宁新宏正有些失态地坐着,没有立成大功,反而捅了个大篓子出来,这回他的家世也帮不了太多。
现在最重要的已经不是立功,而是存活,整个桦郡已经被控制,来往已经被断绝,看着架势,不出一个月洛阳就能知道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