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飘扬着面面旗帜:火红天空中的展翅巨龙。绞刑犯的尸体在城门上随风摆动着,在把守严密的门楼接受了检查后,他们进入两侧林立着三层或四层石质楼房的长巷,这里有许多酒馆和客栈,还有那敲着锣的公告员一边前进一边大叫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一段时间后他们抵达全城最繁华的龙心广场,布店、皮革铺、药店、当铺、珠宝店、银行、市政厅都坐落在这干净、宽敞之地,也总有戏剧舞台搭建在中央。人来人往的,很是热闹,其中包括布道中的托钵修士,正在贿赂广场管事的地摊小贩,杂耍着的艺人,自然也有各式各样的观众——穿着紫色锦缎服装、容光焕发的贵人以及灰头土脸的麻布衣工人,当然也少不了巡逻士兵,此刻两名不检点的妇人正主动投怀送抱;唯独那摇着铃铛走在阴影下的麻风病人格格不入。是啊,在这车水马龙背后,还存在着无数被暴力和恐惧所支配的肮脏小巷。
不远处,主教座堂——金律大教堂——的尖顶与塔楼静静地屹立在那里,无时无刻不展现着直冲云霄的魄力,并无声地申饬世人那是绝对不可抗拒的力量。
韦尔向骑士窃窃私语,布雷恩好奇询问,罗纳尔多调侃起来,原来韦恩急着见自己的情人了。
布雷恩审视着搭档说:“你该不会对一个娼女动了真感情吧?”
“那又怎样。”韦尔满面不愉悦地说,“多少内心高贵之人因生计所迫而选择了屈从。”
“我从不知道用身体伺候别人之人的心灵也闪闪发亮。”
韦尔怒而拔剑。
“韦尔,”罗纳尔多斥道,“你这是干什么?”
冲动之人收剑。
“你俩真心相爱,我肯定会献上最美好的祝福。”布雷恩带着笑说,“我不过是担心你被坏女人利用,看你弄那个样子。”
“你根本就不了解她。”
“好,我不该妄下结论,对不住了。”
韦尔需要找个人来帮助自己回家,布雷恩请缨惨被拒;而罗纳尔多则提醒他俩要及时把马匹交还给王家马厩总管,这俩扈从本无资格跟骑士平起平坐,可见他们的主子很是慷慨。
教堂的钟声响了起来,太阳几乎就要落下了。
以诺在骑士的陪伴下继续前行,一踏上龙脊大道,视野中就出现了一条整齐的队伍,位于队伍最前方的那高挑之人无疑是亨利·卓耿。
到了跟前,以诺下马问候国王。龙躯后方,同心城堡那坚固的外墙和高耸的内墙伫立在那里向每一名造访者展示威严,而那斑驳的吊桥和寒光闪闪的吊闸尖脚似乎在用满含胁迫意味的声音讲“欢迎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