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未进城,便看到路边往来的商贾中平白多了很多胡人,虽说这十几年两国通商渐渐多了起来,但这街上的胡人比往常着实多了太多。李温侯眉头一皱,看来情况比想象的要糟。
进城走了一段,街上明显不如往常热闹,李温侯和星河来到城主府前,只见大门紧闭,平日的护卫也不见了踪影,李温侯略一思忖,回头对星河说,“你潜入侯府一探究竟,莫要惊动府内护卫。”
星河一点头,换了个僻静之处,脚尖一点,便翻过院墙,李温侯找了侯府对过的一处客栈,上楼要了靠窗的一个座,不动声色,静静地喝起茶来。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几个胡人大汉匆匆上楼,进了一处雅间,李温侯屏气凝神,隐约听到大事告成,今夜动手,雄厚的内功让他耳朵也比常人更加灵敏,细微的声音,李温侯也能听到一二。
李温侯眉头紧锁,看来等援兵是来不及了,城中这么多胡人,凭他一人不可能力挽狂澜,看来只有寻机将萧亦寒救走了,日后再做打算吧,打定主意,李温侯便下了茶楼,寻到一处僻静之地,也翻过墙去。
刚一过墙,便看到几个仆人神色慌张,提着药箱匆匆穿过走廊,李温侯悄然跟着几个仆人,来到一处卧房,卧房门口的守卫神色紧张,竟然无人发现队伍末端的李温侯。
李温侯无奈苦笑,看来萧亦寒定然情况危急,导致侯府群龙无首,一时慌了阵脚。李温侯站在门前一声咳嗽,守卫才惊然发觉侯府有生人闯入,立刻拔刀指着李温侯“大胆,何人擅闯侯府!”
“在下李温侯,来解侯爷之急。”
“你怎么知道我家侯爷……”侍卫正要说话,被旁边的统领打断了。
“不知这位公子所谓何急?”统领不紧不慢地说道。
“侯府面临何急,想必各位比我清楚。”李温侯刚话音刚落,只见星河从屋檐一跃而下。
“什么人?”统领有些头大,刚混进来来一个,又飞下来一个,自己竟然完全没有发觉。
星河走到李温侯身边,低声说道,“我观察四周,侯府前门、后门各有三处暗梢,连院墙外也有移动哨,大约半个时辰轮一次岗,唯一能不惊动胡人的方法,就是解决侧院外的哨卡,从侧院翻出去,向东不远就是一条河,可沿河出城。”
侍卫大惊,“阁下所言可真?”
星河两眼一翻,也不回话,仿佛和自己无关。
李温侯苦笑一下,星河还是一如既往的孩子心性,半点吃不得亏,刚才被侍卫喝问,还记着仇呢。
“先领我们去看望一下侯爷吧,想必情况不容乐观。”
侍卫统领略一犹豫,便起身让开一条道,“有劳这位公子。”
李温侯进得屋来,只见一老者愁眉紧锁,在桌边不停叹气:“侯爷这是中的西域奇毒,老夫行医三十载,也不曾见过这般厉害的毒。”
李温侯见得候爷双目紧闭,显然是出气多进气少,但是一搭脉搏竟然和常人无异,再掀开袖口,前臂铁青,胸口也如前臂一般,显然毒气攻心,不容乐观,李温侯略一思忖,便从怀中取出三枚银针,刚要施针,忽然被屋内一老者拦住。
“你要干什么,小娃娃,这针可不能乱施,老夫行走西域数过三十载,也解不出这毒,你安敢在此施针?倘若这毒气受针影响,汇入心脉,那可就回天乏术了。”
“你可有良方?”李温侯也不反驳,静静地看着老者。
“这……”老者一时语塞,以他见闻,虽然能察觉此毒乃是西域奇毒,但是凭他手段,是解不了此毒的。“那也不能在侯爷身上乱试,老夫自然无法确保能解开此毒,但你能看出这毒的门道?”
“此乃西域千机寒毒,取自西域雪山上百种寒药,又加以蝎子等毒物,熬制而成,毒发时浑身如浸冰窖,血脉缓慢,面如冰霜。”
“这……”老者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温侯,眼前这少年年级轻轻,竟有如此见闻。
“不妨让他一试。”厅中不知何时走进一人,“家父如今情况糟糕,不妨让这位先生一试,未尝不可。”
“少爷,这……”老者还没说完,便被进来的年轻人打断:“在下萧川宁,先生放心一试,如有不测,川宁愿保先生平安。”
“你信我?”李温侯盯着萧川宁的眼睛。
“信!”萧川宁目不转睛。
“好!”李温侯说完,头也不抬,将银针扎入百汇穴,又按照针法依次行针,半个时辰后,李温侯衣服已被汗水浸湿,从怀中有拿出一瓶药粉,小心翼翼地倒出一点到萧亦寒口中,又和着温水,给他服下。
“静养一个时辰就能醒来。”李温侯给侯爷盖上被子,“我身上无药,只能暂时止住毒性,可保侯爷半月内不在复发,但侯爷一身内力怕是不能施展,内力一发,毒走全身,神仙难救。”
“多谢先生!”萧川宁大喜过望,没想到眼前年纪轻轻的少年真的身怀奇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噗通……”刚才神态骄纵的老者直接给李温侯跪了下来,“先生神医圣手,小的眼拙,先生刚才使得,可是回魂三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