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电光石火之间,身后的齐掌柜也顾不得许多了,纵马一步上前,伸手死死的扣住了枪尖!生生的按在了距离叶韵的侧脸尺寸之远的地方!
然后反方向使劲儿一拧!
叶致远登时就感觉到掌中一股劲道袭来,逼得他不得不迅速撤手,
他这边稍稍一泄力,手中的长枪就再也把持不住了,被齐掌柜硬生生夺了下来,倒插在了地上。
“你没事吧?”
直到几滴带着温度的湿润,落在了叶韵的手背,叶韵才从刚才的惊慌之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紧紧攥着枪尖的血手,忙从怀中掏出绢帕帮齐掌柜包了个严实,
“爹,是这位公子救了我。”
叶韵急忙朝叶致远解释着,一边还担忧的看着手中那只很快将绢帕染的殷红的血手。
叶致远也是心有余悸,这险些自己的爱女,就要死在自己的枪下,
他这才知道搞错了,很是歉意的朝着齐掌柜拱了拱手。
齐掌柜倒是没甚在意的笑了笑,翻身下马,将刚刚夺下来插在地里的长枪拔了出来,又双手递换给了叶致远,
“多谢老人家手下留情,一场误会。”
叶致远歉然的点了点头,转面过来仔细的打量了下叶韵,关切道:“韵儿,你没受什么伤吧?”
“有惊无险,多亏这位公子相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可把我们担心坏了,你莫叔要不是实在走不开,都要调珲宁骑来找你了。”叶致远见女儿没事,才本了本脸,嗔责的话语之中却没听出半点儿责备的意思。
叶韵也知道这次是自己鲁莽,朝着爹爹吐了吐舌头,纵着马儿上前几步,凑到叶致远的耳旁低声道:
“爹,这事儿,可别告诉娘亲,她身体不好,我怕她又要担心了”
叶致远轻哼了一声,“你是怕自己又要挨骂了吧?”
说完,朝着一旁齐掌柜伸了伸手,“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叶某来日必当登门相谢。”
齐掌柜的听完,狐疑的看了叶韵一眼,颓自的笑了笑,方才道:“老人家不必客气,我跟沈姑娘,哦不,是叶姑娘,也是偶遇而已。”
叶致远听着糊涂,哪儿来了个沈姑娘?
可叶韵听得明白,俏脸一红,忙朝着叶致远道:“爹,我们还要去城南,就先走了。”说着,便纵着马缰绕着城郭奔南城而去。
齐掌柜笑着朝叶致远拱了拱手,也紧跟而去。
“你自己小心点!”
叶致远朗声喊着,然后无奈的摇了摇头,朝着身后的骑兵招了招手,返身回城中而去。
这边齐掌柜的追上来的时候,看着叶韵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有些尴尬道:“咳咳......那个我还是叫你叶姑娘吧。”
“我只是......”
齐掌柜的摆摆手,“我懂,女儿家,谨慎些不是坏事。”
然后接着笑道:“你父亲之前可是行伍中人?如此年纪手臂苍劲有力,使的一手好枪法。”
叶韵点点头,“你莫要相怪,以前父亲便是行伍将领,在这珲春塔跟胡人征战了大半辈子,血里来火里去的,对于胡人从来都是相当警惕的,所以才以为你是那些追逐我的人。”
“这个我倒是明白。”
齐掌柜点了点头,叹气道:“自从耶律塔袭承了汗位,就跟大夏争端不断,近些年来也是因为穷兵赎武,才不得不休兵养息而已,胡地的部族首领,大多都已经对他不满。”
“真希望能有一天,大夏跟胡族可以和平共处,互通商贸,而不是再像现在这样刀兵不断,守着一座座冰冷的城,警惕着对方。”
齐掌柜的抬眼看了看北方的天空,眸子里映着云间展翅穿梭的鹰隼,喃喃道;
“会有那么一天的,这片天下,终究会迎来一个真正的王,为这片土地带来安定,带来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