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青州王赵德亨网罗江湖败类,一心要谋朝篡位。三位大师请想想,一旦他当了皇帝,天下多少百姓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戒空方丈仍旧是面无表情,摇摇头道:“施主,佛门中人不插手宫廷争斗,尘世战乱与我等无关……”
“狗屁!”高英未等他说完,毫不顾忌地接着骂开了:“敢问方丈,既是尘世与你等无关,那尘世之物半点也入不了佛门净地么?”
戒真看了看掌门师兄,答道:“那是自然。”
“敢问戒真首座,少林寺每年的香火钱去哪了?少林弟子不事纺织,布料等物是从何处得来?”
“这……阿弥陀佛。”
高英暗笑:成了一半了,待我再骂几句。
“三个秃驴,佛家口口声声降妖除魔,敢问谁又见过真正的妖魔?所谓妖魔,乃是这世上的恶人。枉你等整日念经说佛,却对佛家本意一无所知。若是世上恶人多,好人少,那还要你们少林干什么?你等秃驴枉称高手,不过是沽名钓誉的懦夫罢了!小爷这就走,出去便向各门各派讲讲少林寺降妖除魔的伟事!”
须知江湖人最讲究的是脸面,若是连门派都被人辱了,那才是丢人丢到家了呢。戒空方丈修炼数十年,早已心静如水,却也被高英的一顿骂气得不住皱眉。终是一代宗师,强压怒火,没有发作。
高英察言观色看得明白,暗笑鱼已上钩,故意一边叹着气,一边作势往外走。
戒尘大喝一声:“少林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一抓抓向了高英的肩膀。若是这一抓抓实,高英的琵琶骨势必化作碎末。
戒真虽也气得不轻,却不忍下杀手。当即左手成掌下按,压下来戒尘的一抓。右手成抓,抓住了高英的后腰带,只用两分力,往后一带,口内说着:“骂完就走,本寺颜面何存?”压低声音对戒尘道:“师兄若杀了他,岂不惹人耻笑?”
戒尘一怔,当即明白过来彼此的名望与辈分差别太大,自己动手会给自己和少林抹羞,还会惹怒苍山派和官军,只得愤愤忍下。
高英哪里经得住戒真的这一拉?只觉一股巨力使自己不由自主地往后仰去,当即不敢怠慢,顺势一翻,就地一滚,卸去了戒真的力,又一滚身,稳当当地站起。
戒空方丈“嗯”了一声,问道:“你不是苍山派门下么?怎么会吕一风的保命三滚?”
高英一扬眉:“管得着么?我说秃驴,不让小爷走,还要管饭不成?”
“你……”戒空深吸一口气,道:“施主来我少林将我等师兄弟戏耍一番就这么走了,未免也太小看我少林了。”
“那你想怎么样?”
“若是小施主能为本寺最末辈弟子留下一招半式,老衲当任凭小施主自便。”
高英一笑,轻蔑地道:“最末辈弟子岂不有辱小爷的身份、堕了咱师父的威风?就是你们三个秃驴,小爷叫你们脱光衣服你们就得脱光衣服,叫你们怪叫几声你们就得怪叫几声,叫你们臭名远扬你们就得臭名远扬。”
戒尘虽对他有些忌惮,但听了这话哪里忍得住?闻名天下的少林三大圣僧,何曾被一个小辈如此羞辱过?当即暴喝道:“阿弥陀佛!小施主,你说出话来可要算数!”
高英头一昂:“小爷从来说话算数。”
戒尘气得点点头:“好好好,且不说方丈师兄与戒真师弟,若是你不能将贫僧脱衣怪叫、臭名远扬,你又如何?”
“小爷就任你处置,也不让人找你麻烦!哎,秃驴,若你如小爷所言又如何?”
“贫僧就任你处置!”
“不要不要不要,你这老和尚脾气暴躁、矮胖丑陋,吃不能吃,玩不能玩,要来干什么?”
“你……你想怎么样?”戒尘都气得哆嗦了。
“你们少林寺起码有一个算一个,随小爷下山抵挡赵德亨麾下的武林败类,保太子登基!”
“这……”戒尘看了一眼戒空方丈,戒空点点头。戒尘叫道:“好!贫僧若输了,就率合寺僧侣下山,助太子一臂之力!”
“好!痛快!这么着,你给我安排个住处,就在你禅房旁边。咱以一日为限,如今是辰时,明日辰时小爷若不能一一办到,就算我输!”
“阿弥陀佛,口说无凭,击掌为誓。”
二人“啪啪啪”击了三掌。
正在此时,一名小僧来报:“方丈,太极门掌门拳剑双绝陈岁松和他女儿落花仙子陈巧云在山门外求见。”
欲知少林能否下山相助、太极掌门父女前来又有何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