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君让听了一愣,问道:“那令尊现在何处?”
高英恭恭敬敬地答道:“回师父,父帅这几日不知怎的了,今年元旦不许军士回乡探亲,加紧练兵。现在正在教军场呢。”
智文长皱着眉头,捋了捋字胡须,道:“哎呀,高元帅必是听到什么风声了。不知他练兵帮的是太子还是那奸王。”
高英急了,一句“师伯胡说”差点脱口而出,想到柴君让在旁,硬生生把刚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一阵阵好生委屈。
倒是柴君让言道:“师兄不可胡乱说道,连英儿这样孩子也知道个忠孝仁义。高元帅英明在外,绝不会助纣为虐的。”
智文长笑笑,摸摸高英的头,道:“哎呀,我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事不宜迟,英儿,你带路,去教军场见你父帅。”
高英答应一声,笑道:“师父和师叔伯可要跟紧了。”一伏身,尽力施展出了吕一风教的轻功,急奔而去。
杨铜哈哈笑道:“这小子还不服,待俺追上去,打他一顿爆栗。”也不管智、柴二人,提气运功,追去了。
智文长与柴君让相视一笑,也施展苍山派的绝顶轻功,不急不慢,紧紧相随。见他叔侄二人,轻功路数不同,却不相上下。好似流星追月,又如飞箭苍鹰。一气儿出去二十里,杨铜竟没有追上,始终差了二十余步。
智文长暗暗纳罕:“这孩子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轻功,日后成就不小。”暗暗替师弟高兴。
柴君让已知道他的轻功了,此时见他与杨铜不分伯仲,也甚是欢喜。
智文长冲柴君让使个眼色,柴君让立即明白,加紧脚步,向前追去。智文长也换了口气,霎时间追到杨铜身边。
柴君让飘到高英身边,见他面色微微发红,知道是调息不顺。伸出独臂,左掌按在高英后心,缓缓地运送内力,助他呼吸。
高英心里一喜,回头看了看柴君让一眼,正要说话。
柴君让佯装生气,一瞪眼。
高英猛然想起来运用轻功之时不能说话,便笑了笑。
柴君让见这弟子聪明伶俐,更加欢喜。略一沉吟,展开苍山派的移步换景的轻功步法,绕过高英走在前边。
高英只道是师父要考较自己的轻功,便猛一提气,运动吕一风教的轻功加速追去,追得满头大汗,也未见近了一些。
柴君让回头看见了,摇了摇头,知他未明己意,却又不好出言提醒。
智文长和杨铜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智文长笑笑,撇下了杨铜,来到高英旁边。一面运内力为他调息,一面用眼色示意高英看柴君让的步法。
高英立刻明白过来,自己调息运气,学着柴君让的步法,用起轻功。初学不熟,速度便比原来慢了一些。
柴君让和智文长见了,心中高兴,也缓缓减速。杨铜赶了上来,见两位师兄传授高英轻功,也替师侄高兴。
终是有轻功的底子,触类旁通。等四人到了教军场时,高英的“移步换景”已然是练熟了,只是内力不足罢了。
高英带着柴君让三人来到教军场门口,早有军士拦住:“什么人?胆敢擅闯教军场!”
高英面容严肃,拱手一礼:“军士大哥,劳烦你报给高元帅知道。就说太子殿下的皇兄、保宋安民忠孝昆仑侠前来拜见。”
那军士答应一声去了。
智文长笑问道:“哎呀你这小鬼,怎么报的是你师父的名?莫非他比你这个少帅分量还重不成?”
高英“噗嗤”笑了,道:“智师伯,你不知道。我父帅治军极严,家教更是严得离谱,从不许我仗着自己是少帅招摇过市的。更何况这是什么地方,我父帅调教出来的兵只认帅印和军令,我要是说错一句话,可就是个剐罪。再说了,咱们是为公事而来,只有几位大侠搬高元帅的兵马,哪有什么父亲儿子?”
杨铜笑道:“哈哈,好个聪明小子。”
正说着,报事军兵回来道:“你们进去吧。元帅说,这是军营,不便迎接,他在点将台等候。”
柴君让道:“那是自然。多谢了。”
四人迈步进了教军场,一路上观看军士操演。柴君让虽是官宦之后,却未曾见过这等场面。只觉得热血沸腾,暗暗赞叹高元帅治军有方,不由得想到:“人说天下精兵出彰德,果然不假。若是高元帅肯将这虎狼之师勤王救驾,何惧赵德亨麾下的数十万禁军!”
不多一时,几人上了点将台。柴君让和高英自然懂得军营之礼,怕智文长和杨铜出错,忙走在前边,行下礼节。智文长和杨铜在后面学着,也未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