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爱我么?他问。
我愣了愣,发觉我也是一样语言失调。奈何人人都在说的谎在我们两个这偏就说不出来了,难道我们是这世间最诚信的人?
我默默不语,他怀希突然倾过身子来吻我。
我大脑来不及思考,唇已经被他吻住。黑暗袭下来,月光打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他忽的睁开眼睛。
“说你爱我。”他放开我的嘴,威胁般的意味。
我大脑停滞。
他立马又伸过头来吻我,蜻蜓点水般地暗暗一咬。我吃痛叫了出来。
“说你爱我。”他威胁道。
我揉了揉唇瓣微怒地看向他。
他又要凑过来,不等他得手,我抬起双臂就扑过去,环住他的头,捉他的嘴唇。
巨大的压力面前我总出现异常怪异的勇气。
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唇,我得意道:“说你爱我啊。”
这一刻,怀希的脸上罩满了月色,这是宇宙尽头唯一的景色。虽然松林枝丫挡住了一半的夜色,但依旧余韵无穷。
我想再不用那么多,再不用考虑那么多,也管不了他是怎么想的了,我被爱情砸中,像个玩偶一样失去理智,僵直的身体从半空中落下来,像浮萍似的抓到了牢靠的石头。
我只管我这头波涛汹涌的快乐,再无反抗之心。一下子的不管不顾,反而显得自由了。
怀希诧异于我突然的活泼,马上用更大的热情回应了我。
爱情兵临城下,我又缴械投降,黑暗里那种天地变色的感觉使我刺激欣喜。
我的世界在这一刻变了,松林海风下新权新政,怀希如新皇般驾到,在我的世界里做了我的皇,做了我的主,他为我开辟新天地。
我感到一阵怪异的眩晕与愉快。
怀希也一样,海风中他正执起我的手,握在他自己的手中,我看着他,他却看着渺茫的前方。但我们都是笑着的,快乐地笑着。
那个晚上,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就那样轻易入睡。
怀希躺在我的身侧,熟睡的容颜离我不过一公分的距离。我可以尽情地看他,仿佛自己的领地,也不担心他逃跑。
他的头发、毛孔,他微白干净的肌肤,微卷的头发,额前滑下、还湿润的一根前发,轻轻触动肌肤、浓密直长的睫毛。
豆红,我蓦地想到她,我很想马上告诉她我的生命里多了一位与她一样重要的人。除了父亲和她,我终于迎来了第三位与我有密切关系的爱人。
因为这样的窃喜,我转头看向窗外澳门的夜色,默默感恩。
一切我历练的,都是神示意我历练的。
一切我爱着的,都是神赐予我爱的。
神为我安排最好的,我是为神喜悦的孩子。
……
2013年6月18日夜里2时48分澳门
祈祷完,拉上了窗帘,关了灯,侧头埋进怀希的臂弯,我睡下了。
黑暗里打了个寒颤,我蓦地睁眼,发现电视旁的那只白玫瑰花苞,白得刺眼。
江河,它还没开花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