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匡胤心中微微有些不安,酒也醒了一大半,随即放下手中杯子,站起来道:“你二人是何人?今日来此作甚?”
那名大汉说道:“洒家是弥勒教左护法,叫尉迟升,你肯定听说过洒家的名字。”
另一名白面无须之人则冷笑道:“在下弥勒右护法——范申甫,见过圣上。我二人不请自来,还望圣上见谅。”
赵匡胤大惊,他是亲自带兵打下的江山,江湖之事清楚的很。这弥勒教的左右护法名气不小,武功也着实不一般。
这尉迟升是天生神力,师从后汉大将卢定龙,学得一身外门功夫以及三十六路天罡斧,一对斧头舞起来呼呼生风,端的是非同小可。
那范申甫则是秀才出身,其师傅是弥勒教中的执法长老颜怀之。由于颜怀之在处置违犯教规的教众时铁面无私,毫不留情,因此被人称作“铁面血笔”。这“血笔”既是指他赖以成名的判官笔,又是指他审判教众时的朱笔。
范申甫师从名家学得兰亭醉打穴笔法,以《兰亭序》为根基,每个字化为一招判官笔法,甚至重复的字都有不同的妙用。整套笔法有三百多招,若论招式的繁复,天下武功罕有可以匹敌的。而且判官笔是短兵刃,打斗时若是被他近身则会极难对付。
赵匡胤当即从墙上拔下宝剑,指着弥勒教左右护法喝道:“你二人来此所为何事?”
赵光义轻笑了一声,对赵匡胤言道:“二哥呀二哥,他二人为何来此,你难道还不清楚吗,又何必明知故问?”
赵匡胤面色大变:“你这贼子居然想要篡位,而且还勾结了江湖高手混入宫中。之前早有人称你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我念在兄弟之情……”
“呵,还说这些干什么,你都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该换我来了。本来你的皇位不就是靠欺负孤儿寡母得来的吗?你能做得,我做不得?寝宫附近的侍卫都已经被我调开了,今晚不会有人来此,也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那名叫尉迟升的汉子有些不耐烦了,他对身旁的赵光义说道:“跟一个死人还说这么多干嘛?早点解决,省得夜长梦多。”
说完他便从长袍下面取出一对斧头,“当”地在手里一碰,然后朝赵匡胤冲了过来。
赵匡胤一脚踢在身前的圆桌上,圆桌便翻转着朝尉迟升砸去。尉迟升左手斧一挥,桌子被劈为两半,茶壶茶杯全都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跟着尉迟升挥动右手斧,朝赵匡胤当头砸下。赵匡胤旋身躲过,一招“白蛇吐信”刺向尉迟升的咽喉。
尉迟升将左手斧往身前一架,用斧面挡住了这一刺。右手斧则使了一招“老树盘根”横劈赵匡胤双腿。
赵匡胤向上一窜,躲过这一斧,接着一招“凤凰三点头”朝尉迟升头顶刺去。
只见剑光闪闪,向着尉迟升头顶洒下。尉迟升双斧一架,只听“铛铛铛”三声,这三剑又被斧面挡住。
尉迟升所使的是一对宣花斧,每个斧头都重达三十多斤,但他本人天生神力,外门功夫很是不凡,使起来虎虎生威。兼之斧面颇大,用来格挡剑招再好不过,因此二人剑来斧往过了二十余招,赵匡胤丝毫没有占到上风。
另一名汉子范申甫说道:“听说这皇帝老儿年轻时曾得江湖前辈传授武艺,后来用一杆枪棒打下了这片大好河山。现在看他使的这套青萍剑法,轻灵洒脱,宛转如意,颇得剑法中的精髓,想必传他这套剑法之人定然不是普通高手。”
身旁的赵光义回道:“年轻时我这兄长也曾教过我一点儿武艺,只是他从来不肯告诉我他师傅是谁。他本来天资就好,再加上肯勤学苦练,武功可是着实不弱,你们不要小看他,被他抓住机会逃掉,那咱们可就全完了。”
“那是自然,狮子搏兔亦用全力。”说着,范申甫也从袍子下面抽出一对短兵刃,朝着赵匡胤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