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章 我可能不太正常(2 / 2)梦魇逃脱计划首页

最惊悚的是那个老婆婆。

何毕不记得她原来的姿势,但是她现在,虽然身体背对着青年,脸却正对着他。

何毕眼睁睁地目睹这一幕,又在老太太的眼珠转到他这边时,及时撤回视线。

这一看,没想到还发现了别的。

他发现那两个小孩没有影子。

这七位玩家目前所在的地方光线很足,一种不自然的白光充斥着整个空间。何毕数了一遍,他有影子,女生和她的同伴有,不想参与的男青年也有。老太太和小孩子,却是没有的。

他想他大概知道自己在和什么人、什么东西玩游戏了。

最后那场游戏,何毕依然留到了最后,和两个小孩一起。其实在倒数第三局的时候,何毕刚刚单腿跳进格子里,就感觉身体一个不稳。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老太太正趴在地上对着他的鞋底吹气。感受到上方的视线,她还抬起头,露出一张干瘪得几乎只剩皮包骨头的脸,对何毕咧嘴笑。

那一瞬间,何毕的头皮几乎炸开,但是他站得仍然很稳。内心的情绪起伏越大,他在外表上反而越发地沉着。

那一次他成功了,老太太因为违反了规则,被强制出局。

天亮前,两个小孩跑到他面前,扬起头,笑了。

何毕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们的笑。虽然两个小孩的脸没有发生任何掉皮掉肉的变化,但仍旧让人后背发凉。

一张稚嫩的脸,却挂着冷笑,想必谁看见之后都会遍体生寒。

何况他们还在用期待的语调跟何毕说话。

“哥哥,我们下次再一起玩哦!”

何毕没有回好,也没有说不好,他就这么沉默地看着对方。

有些东西跟你说话,轻易不要出声。

那两个小孩似乎有点不甘心,但天色已经要亮起来了,只能收手。

何毕从梦里醒过来。

6点了。

虽然他赢得了胜利,但他用手撑着额头,仍然觉得情况很糟。

他可是连续两晚没睡了,却不感到困倦,只是精神上略有疲惫,但尚且在能够容忍的范围内。

这不是简单的噩梦。

何毕在6月3号那天做了两件事,一是把他的手机送到另一家专业的修理店,二是去了趟校医院。校医院没有专门的失眠科,何毕只好到内科去看看头晕。然后又做了一些可有可无的检查,结果当然什么都没查出来,医生说观察一周,没有好转的话就得办理转院。何毕拎了一袋子药,又去修理店取手机,得到的结果同样是无法修理,但不妨碍使用。

6月3号晚,他第三次陷入噩梦,这次是跳棋游戏。

何毕在第一周的周末终于决定去失眠科看看,他已经连续一周没睡觉了,每晚都在和一些鬼怪人类玩开心益智小游戏,尽管他一点都不开心。失眠科的医生问他的时候,他没敢说自己这一周连1小时的觉都没睡够。正常人三天不睡觉就得疯,但他现在说话条理清晰,逻辑清楚,他怕被送去切片研究。跑了好几个诊室做检查,最后又得到了一袋子药,医生也没明说是什么病因,只说让他调整作息,释放压力,观察一周情况恶化后来复诊。

看来现代医学是不能指望了。

连续一周没睡,他的脸色惨败,眼底青黑,眼神也有点发飘。但他的行动和精神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妨害。这反而说明了他的不正常。

七天,七个不同的游戏,他每次都坚持到了最后,但是没有获得任何奖励,倒计时也没有因为获胜而停止。

何毕意识到这已经超出了科学的范围了。如果想活命,他可能要找偏方。

他有一个发小,叫顾元一。两人是多年的朋友,关系亲厚,所以顾元一也向他透露过一些自家的“老行当”。按照何毕的理解,顾家祖上可能是很有名的方士。尽管现在转成了正经的生意人,但有些手艺还是一代一代地在家族中传了下来,有备无患。

顾元一曾经许诺过,如果何毕撞上什么“邪门的事儿”,可以打电话给他,他按市场价打个八折。何毕当时一笑过去了,没当回事儿。现在看来,这个电话真有必要打了。

他从通讯录中找到顾元一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却没打通。

何毕握着手机皱眉。

难道他换号码了?

何毕无奈地切断通话音。

算了。既然如此,不如等倒计时结束,看看究竟会发生什么。

一个月内,中途他尝试着又联系了顾元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在6月30号这天晚上,何毕平躺在床上,按照惯例祈祷今天能安然入睡,就像他前面几十天一样。

熟悉的身体下坠感再次袭来,何毕闭上双眼,心里有点遗憾,看来又是一场新的游戏。

下一秒,待他再次睁开眼时,他看见烛火憧憧,七支蜡烛围成一个不大的圆圈,同时照亮了相对应的七个人。

新的游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