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香怜早就听到传言,扭着头看远星楼,见孟依桥出来,心里依旧不是滋味。
郑久完全没察觉到她的异常,兴奋地说:“都传无极是第一门派,我今日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本事称第一。”青蜜则探头看下面那六个弟子,只有一位女弟子,细看去样子平平无奇,还有些凶巴巴的,也暗自开心,跟郑久聊起天来。
后面传来问候声,是孟依桥回来了,他先看到元魁直直地盯着他,很是诧异,道:“元魁,你这几日没怎么露面,可是身体不适?”
元魁无声地摇摇头。
孟依桥又道:“来看看比试吧。”他以为元魁会置之不理,没想到他真的跟自己一起走到前面。孟依桥在其余人也只是面带不爽,元魁也不去看他们,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站到孟依桥身边。
此刻无极弟子已经准备就绪,争夺赛开始。
这六人围成一圈,先是倒转长剑抱拳行礼,之后长剑一指,开始比试。
弟子们看了半天,深感失望,郑久直接说:“他们在干什么啊,这半天了,剑没击上几下,眼神交流倒是不少。”
琴心道:“哎呀我真是看不懂,无极的武器是剑还是空气啊,两人隔了能有十步远,气功互相试探了半天也不真打,这半天花球倒是被风吹来吹去。”
又是默默地看了半晌,孟依桥不经意间看见祝婕和文承安站在一处,两人笑着不知说什么话。
下面的比试才开始有些看点,他们冲上来击了几剑又立刻弹开,一个人剑挑起花球向上高高一抛,女弟子空中翻身把花球踢出足有十丈远,六人立刻追着花球,到了场地边再战。
郑久一脸不满:“他们使剑为何要翘着兰花指,一群汉子也真是……真是……”她后面的话还没想好,阮香怜接道:“那不是兰花指,是剑诀。”
“诶?你还懂这些啊!”
“我幼时家中请了一位道士,我五岁开始习剑,略懂些皮毛。”
郑久道:“五岁开始,少说也练了有十年了吧?”
“十三年了,那位道士剑法不错,我家族内切磋都能打过大我三岁的哥哥呢。”阮香怜回忆起往事,立刻忘了孟依桥的事,勾起了嘴角。青蜜与阮香怜一起长大,也知道她的往事,剑法也跟着她学了不少。这三个人凑在一起交流起剑法来,郑久听得一愣一愣,末了摇摇头:“太繁琐,太繁琐。”
鼓点越来越密,旁观的人还是一脸麻木,孟依桥也不懂这些,兴趣索然。阮香怜看得津津有味,元魁心里想着:“刚刚他们的步法竟然和鬼师的勾魂步很是相似。”
鼓声停,女弟子举起花球,其余五门懒懒地拍了拍手,无极的人叫得最热烈。
“无极门派,徐镜胜出!”
“无趣,无趣,还第一门派呢,是不是别人跟他们打仗被他们的瞪眼神功磨得没了耐心,不愿意打了?”郑久打了个哈欠。
孟依桥昨夜一夜未眠,见郑久打哈欠自己也跟着犯困,于是找了个托辞回到自己寝殿。
“师父?”
孟依桥很是惊喜:“元魁么?快进来吧?”
元魁入内,看到地板上的刀印愣了一下,冷声问道:“昨夜有人来行刺?”
孟依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情知瞒不住,也点头承认。
“可知是哪里的人?”
“不知,手段低劣的很,我倒是第一次遇刺呢。”孟依桥笑着说,很是轻松。
第一次遇刺不假。影流疏影楼从不设侍卫,因为不会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夜半三更地跑到刺客窝里杀刺客头头。
“元魁,那日我在林中……”孟依桥开口,却不知如何解释。那一番话牵扯到的事太多,都讲出来还涉及到掌门之间的机密,一时语滞。
元魁摇摇头,道:“我此来,是想向师父询问一个人的下落。”
“何人?”
元魁看着孟依桥黑玉般的眼睛,忽然一笑:“此人名为,孟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