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忐忑着,内心摇摆不定。
最终月主施行《天下新策,但并没有完全使用道陵之法。
九州之城,城主尽皆任用新月神城之人,城主之下,设立副城主,分别为五大势力首脑和推举出来的其它四人。
其余四位副城主分别是前神域神宇军统帅周阔,玉衡峰朱有才,魔人城区域管理者墨苍,百花城花羽依。
城主主事,副城主辅政,军权掌握在城主手中,行政归副城主管辖,将天下赋税在原来基础上增加一半,如此一来,天下赋税皆入新月神城国库当中,各大势力名存实亡。
除新月神城外,其余九州城不允许开设学府,天下学子尽收新月,由新月神城教导,共尊月主为天下智者之最。
新月神城收天下兵器后,月主这些金属制成先进的战争器械以及农用器械,一方面保证了神城统治,另一方面促进了农业生产。
新月神城学府中广开机械构造一学,花费大量人力物力制造器械,月主企图以机械替代百姓生产,只因机械没有意识,比百姓更容易控制,他欲将天下百姓都“制备”成新月神城的机器。
道陵进言道:“《天下之行,乃是百家论述所得,月主不应对其修改!”
月主不喜:“天下是本神的天下,你与百家所书《天下有小部分落了时代,本神才将其修改,九城建设都需要我新月神城能工巧匠,假若城主非我新月之人,你们《天下便施展不开。”
“我新月城将天下一统时刻起,天下能与新月比肩者无有,因此将神城赋税收于新月神城,才能发挥它们最大的效用。”
“国家之举,处处需要我新月神城的能工巧匠,我新月自成标准,倘若天下九州都设立学府,各有一套,岂不是全乱了套?再者,论器械之学,又有何处能出新月之右?”
“赋税增加更是为了将更多的物资,掌控在能有效调度这些物资的能者手中,使它们发挥最大的效益。”
道陵被问得哑口无言,即使他明知这是月主骄横专制,为保其新月神城统治而修改的《天下之法,但道陵却无可奈何,天下势归一统,月主的话语权无威不加。
镜花水月区域如今以书圣为名,成天水神城,神城将由云水城改建。
云水城北门郊外,从明镜城来的难民,如今在云水城已经有了一个安居之所,那时种下的作物如今已到了收获的时刻。
由于兵刃皆被收去,除却新月神城之外的百姓皆不会使用新月器械,无奈之下,云水百姓只能以石代刀,进行收割。
最终云水城同魔人城,仅仅旧势力的两大城,就占据了新月神城所收赋税的五成!云水城主要缴纳米粟,而魔人城则是以契约的方式,一年到头按时令进献大量新鲜的果蔬。
一轮赋税后,天下各旧势力在各自所属九大州城中,仅能勉强度日,彼此间消弭了争执,纷纷为来年裹腹谋划。
新月神城趁着“丰收”之喜,月主向天下广发邀函,于十日后的冬至日,广邀天下的英豪,在司仪属的主持下,举办祭天大典,祭天结束后,乃是月主与其副城主花羽依大婚庆典。
双典相叠,一时间,天下沸腾。
天下刚刚从第一次苛重赋税中喘过一口气,又将有祭天和婚庆双典,月主乃是天下共主,庆典上总不能空着手前去,此时的天下能填饱自己的肚子就不错了,到哪里去寻庆典之礼呢?!
因此,与其说庆典邀请帖是一张喜帖,不如说是一张阎王拜帖,天下除却新月神城的其余城,自副城主以下,没有人愿意接到这个邀请帖子!
云水城内,原城主府中,水东临床头摆着一张鲜红如血的帖子,帖子上印着一弯新月,水千柔坐于床头。
水东临呆呆地看着这张拜帖,久久不语。
直到现在,他都不愿意相信所发生之事,一个是自己敬重的大哥,一个是多年的好兄弟,竟就这样,丝毫招呼都没打,联合了神域神主,叫天地换了新天?
更让他难以置信的是,如今的新月神城所行之事,竟然比当初神域更加决绝,丝毫不给其余势力留余地!
“听说这是道陵给清风出的一本名为《天下的新策,虽比《民生更为全面,但完全不像是我云水姑爷行事之风。
事到如今,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你和道陵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水东临一边咳嗽一边激愤地对水千柔道。
水千柔两行冰冷清泪滑落,熄了水主的怒火,水千柔缓缓地跪下,一五一十地抽噎着说出了实情,哭成一个泪人。
水东临眼睛通红,心疼地用颤抖的手拉了拉水千柔起身道:“你真是糊涂啊!怎么能写休书呢?且不说神剑赤霄真假,作为道陵的妻子,他是否爱你,你难道心中真的没底吗?!”
被水主如此一说,水千柔更加泪雨滂沱,小女儿般地将头埋在水主怀里,这是水主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哭得如此伤心,水主轻柔地抚着女儿的头以示安慰。
“可是,可是,他和如泷......”
“他怎么跟你解释的?”
水千柔半跪在床头,在水主的怀里一直摇头。
水主也是过来人,明白在爱情里容不得任何砂子,出于男人之间的相惜,只爱了千柔母亲一生的他相信道陵,不是一个沙堆,而是一块磐石,风吹不动,雨打不摇。
“修书一封到新月神城,说是我想见他一面。”水主心疼女儿道。
听雨亭池间,枯荷满塘,纸张铺陈在案桌上,水千柔心绪万千,偶见冬池泥藻间,有新绿将欲破开水面。
水千柔心动,坚冰处有春水生,来年之际,或许春意就是从处生长而出。
接着,她脸上忧愁未解,但寒霜尽去,神色温柔了起来,拂袖挥笔,在纸上写下两个字,然后将信函合起,交由一旁的清儿道:“将此信派人送去给姑爷。”
清儿一听“姑爷”二字,瞬间开了花,兴奋地应了声是,而后竟破天荒地如往常的缈儿一样,一蹦一跳地向门外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