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怔了一下,大概没料到自己也算好人的存在,他叹了口气道:“好吧,也许有那么几个好人......小伙子你太善良,怪不得和我一样受欺负,我老了,改不了了,你还年轻,可以尝试着变得狠毒一些。”
变得狠毒?太子想了想,像石邃那样随意杀人?像侯冰那样明明有井却不让一个老人用?这些好像怎么也做不到啊……
“老白,你是要我变坏人?!”
“变坏人有什么不好?坏人才吃香的喝辣的,左拥右抱,好人只能仰仗他们的鼻息卑微地存在!”
太子有些迷糊,父皇是好人啊,别人都要看他脸色存在,难道他是坏人?而且按这个说法,整个朝中的大臣都是坏人?
可能,老白对于坏人好人还是没有分清楚,好人也可以吃香的喝辣的,也可以三妻四妾,区分的根本不在这里。
那是在哪里?
他正皱眉思考,屋外忽然传来杂沓的脚步声,老白“嗖”地一下站起来弯着腰,动作之快完全不似一个老年人。
“快点站起来,他们来了!”
“谁来了?”
太子还在懵逼中,一阵酒气涌入,小黑屋中突然钻进三个人,个个身材高大,瞬间就把屋子填满,变得更黑,太子一点儿看不清他们的脸。
“哟,来就躺下睡觉啦,让你来兽场是干嘛的?快点起来卸货去!”
太子一听声音就知道是侯冰,接着他感到腿上不断传来剧痛,想起老白的话,他立刻站了起来。
“记住,以后凌晨起来就去旁边报到,不到午夜不许睡觉,老子我随时有事情要你去做!”
说完他打了个饱嗝,喷出一股酒气,加上口臭,差点没把太子熏晕过去。
他转过身,后面的人赶紧让路,屋里太窄,他们不知道踩碰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一阵“乒乓乒乓”的声音。
侯冰道:“乞伏、乞干,你们一起卸货!”
另外两人立即答应,侯冰摇摇晃晃地出去了。
见着侯冰走远,乞伏、乞干转过身,在屋里一阵乱踢。
“什么鬼地方,又窄又黑,老子头啊伸不直,脚啊踩不稳……你们俩快点,难道要偷懒让我们兄弟给你们干活吗!”
老白立即答道:“二位大哥在前,我们后面跟上!”
乞伏、乞干走了出去,老白走过去在地上摸索一阵,然后叹道:“唉,碗和瓢都破了,吃饭喝水的家伙都没了!”
太子又差点气晕过去,真他么什么人都要踩自己一脚啊,这日子真的受够了!
老白凑近太子看到他变形的脸,在他头上拍了一下道:“别气了,习惯就好,快点走吧,不然要挨揍!”
太子没法,只得跟着老白走出黑屋,眼睛一时没能适应外面的光线,只好闭了一会儿。
睁开眼,大约一里外有十几辆马车停在那里,旁边是一些低矮木屋,乞伏、乞干已经快走到那里。
老白一路小跑着,太子迈开大步跟随,不一会到了马车旁边。
每辆车上都堆满着血淋淋的牛肉羊肉,看起来很多的样子。
乞伏道:“磨磨蹭蹭的,快点搬肉!”
他抬头看了一眼木屋,侯冰和几个手下东倒西歪地站在那里看向这边,他和乞干不敢怠慢,也赶快动手。
他们兄弟力大,一人扛了半片牛肉放进仓库。
老白道:“事情很简单,就是把肉扛进仓库,快点吧,天色不早了!”
他说完,抓起一片羊肉慢慢地放到肩膀上,然后摇摇晃晃地扛向仓库。
太子觉得那半块牛肉有些大,便也挑了一块羊肉,他一手抓住一只羊腿拖动,试图将肉放到肩膀上,可是那肉纹丝不动。
不会吧,明明老白都可以搬得动!
他只好换成双手,勉强将羊肉拖到边上,然后蹲下让一只羊腿越过头顶,双手抓住羊腿将半片羊拉到肩膀上。
感觉好沉,可是老白都可以,而且路途不远,应该没有问题,他用尽力气将半片羊完全背起,勉强走了两三步就支撑不住双腿一软向前扑倒,半片羊将他半个身子全部盖住。
远处的侯冰等人笑得前仰后合,嘴里不知在笑骂着什么。
乞伏、乞干在旁边鄙视地看着太子,心里嘲笑他是个没用的烂人。
老白摇摇头,搬开半片羊肉。
太子倒没有受伤,就是感觉对自己懊恼,怎么这么没用。
“没事吧,来,我们一起抬进去!”
老白和他一人抓住一只脚把羊肉抬了进去。
老白看着气喘吁吁的太子道:“你一看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一定是父辈兄长犯了事连累你做了奴隶,这种体力活你哪干得了,我和你一起抬吧!”
太子对老白推测他的身世不予置评,只是羞愧道:“谢谢你,谢谢你,我也不知道这肉扛起来这么重!”
好不容易四人卸完两车,乞伏乞干喊着口渴,拿着水袋躲到旁边一间仓库喝水去了。
太子累得浑身是汗,好不容易和老白卸完半车,乞伏乞干仍然没有出现,仓库里缺传来震如天雷的鼾声,俩人竟然在仓库里睡起大觉来!
太子内心不平,他们累死累活,对方却在睡大觉。
“老白,我去叫醒他们......”
老白一把拉住他。
“算了,惹得他们不高兴估计得挨揍,好歹他们卸了一车。”
“既然这样,他们一开始就不要卸算了,这算怎么回事?”
“一开始侯冰不是在看着吗?他们俩知道侯冰看不了多少一会儿就回去继续喝酒睡觉,所以他们才肆无忌惮,我都习惯了,随他们......”
“为什么侯冰的其他人不用干活?还有你的意思是之前都是你一个人卸这么多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