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贞元十四年的春天十分阳光明媚,因天气渐渐回暖,京城里的大街小巷一日比一日热闹,出游的,做小生意的,人来人往,极其热闹。
春日的暖意还将这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剑拔驽张消融了不少。自王承福事件后,一些倒向江有达的官员有的犹豫,有的观望,有的甚至开始向太子的人示好。
刘子桓和裴叔玉却不在意这些,他们最近十分忙碌,只因今年是大比之年,京城自二月初便陆续迎来了各地参加会试的举子,在经过了几日艰苦的考试之后,贡生已经全部选出来了,马上就是殿试。
这一日裴叔玉来到东宫,见刘子桓正在翻看考卷,便问道:“怎样,今年能选出几个像样的官儿么?”
刘子桓笑道:“难说,刚刚还和谢大人说起这些,他说,‘此时的考生,刚刚高中,意气风发,满怀理想,立志以身许国,可你再等几年看看,几乎全都屈服于钱财、权力。’在利益面前,良知太过脆弱啊!”
裴叔玉道:“名臣可遇不可求罢了,人都是趋利避害的,若都如谢大人般高尚无私、忧国忘身,你也不必每日如此劳心了。”
刘子桓道:“话虽如此,但每逢科考,选中的进士少说也有几百人,出一个两个的贤能之士总不能是强求吧?方才谢大人推荐了一个叫薛中怀的举子,据说文才、人品都不错,等殿试之后再看吧!”
两人议了几件事,裴叔玉将走时状似无意的问道:“四公主最近怎么不去信国公府了,不是吵着要学武吗?”
刘子桓一拍大腿道:“我说心里似是影着一件事,怎么也想不起来,你倒提醒了我。”这位几乎忙晕了的太子连忙冲门外喊道:“袁成!去给四公主送两瓶紫清露,问问到底怎样了,太医怎么说。”
裴叔玉意外道:“怎么,病了?”
“这丫头身子骨弱,八成是那天在飞山宫受了凉,在她自己宫里有半个月没出门了!”
裴叔玉听了无言,别了太子出门行至东宫正门时,恰遇见袁成捧了两瓶紫清露往外走,便招呼道:“我一会儿要去昭明宫,正好经过四公主那里,你交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