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园中便已红得耀眼,近前才知原是园中梅花已开了大半。迎风傲雪,霎时好看。素手执枝,细细瞧那花去,却闻见那缕缕清香。倒不负那句为有暗香来。
这般好颜色,若置于殿内,想必定能添姿增彩。便是这般红,就能使人一进来,眸光便被它夺了去。
奚兰命人取了剪刀,亲往那些它瞧着姿态好的枝儿剪去。不多时便已下了些枝叶,奚兰略略瞧着,大抵足放三个花瓶。
寒地冻,奚兰却不急着归去明粹。只命人将那其中两捧梅送回明粹。自己则拿着那束最佳的往他处去了。
倚梅园中梅花迎风傲雪,赏心悦目。奚兰剪了几枝,准备插进花瓶中做陈设,虽花无百日红,若能装点一时,也算是圆满。
奚兰自留了些,又从中挑了些最雅致的在手中比了比,欲往通文处去。
未至路半,奚兰却想起这上好的花叶若没个精致的瓶子来衬,却是有些可惜。印象里明粹的库房中还有一白釉的花瓶,遂命人回去明粹取那瓶子。
不多时婢子便将瓶子取来。奚兰眼瞧着这瓶子纯粹,与雪相较亦是不逊色。
奚兰勾唇浅笑着,续续往通文处去了。
屋檐落雪,窗格微透。奚兰远远瞧见张顺已有些佝偻的背。其实这些年过来,他也老了。
奚兰缓步往张顺所站之处去。张顺见了奚兰,掬了满脸笑意来迎奚兰。
奚兰见他欲行礼,便笑着叫他不必多礼。又将手中的瓶子连带梅花递给他。
“还得劳烦公公将这瓶子并这几枝梅花交给皇上,是本嫔送的便可。”
奚兰未曾多留,便转身往明粹去了。而那辉煌的殿宇留在奚兰身后。
古庙旧佛录了一卷的风月散曲,且借往来明月作衣衫,描摹了谁的春花秋月。
惊蛰催促着雪,将碧海青换了颜色,乍是一片茫茫,动摇间风雪满怀,总平白疑心是否成全着歧路偏行,地山川,无所与归,一望澄明。
方圆体分,两仪已定,虚实间冥冥早有气数,不解地灵致。玉沙栖上枯哑的旧枝,霰雪无垠,周遭清虚,似披上霜华一身,踏雪却不是寻梅。
腕上银镯叮咚,恐惊了梅边柳边的涯客。
她大氅上仍是红聊桃花两朵,似蘸了一回三月的阳春,残韵借枝而生,却载不起深秋露重,经不住雪雨摧折,最好不过是丢在了望帝春心的水云间,深深藏入。
纵观有余,才知触之不及,曲高风清,难有相和者,留着个名流芳百世,在青砖黛瓦间留的皆是因果,只身早惊了满城风雨,早成云烟。
细细数春秋,错憾未曾休。
明澈如鉴的眉眼,映不出曲儿的娇媚,成不了秋娘调儿,也舞不出两袖长安花,只是看得真牵一念离真,恐见南墙,再难回首。
莲步轻盈,曲径幽处,古旧模样,守着花成簇,看着零落碾作尘,无人垂怜,应自解语,不言是与非,黄粱残梦,一枕皆成了妄。
“春秋徂徕,当喜。”
揉碎了边云,当成雪白色,任由明月下西楼,充耳闻的不是秦筝绝调,是猎猎一霎的风声阵阵,惊动花信岁晏。
敢辞旧岁,不见来日。
“善易,不善遗。”
灶上的炉火仍在跳跃,仿佛不知道屋内发生了什么。又是杀人又是下毒,这个深秋还能不能好过了。此刻我位分最高,仿佛这个局就应该由我来收拾。
太医走后我先安抚仪良娣,新入宫的姑娘怕是吓坏了“你放心,有我和温姐姐在呢,别怕。”我一时间不知如何查起,虽今儿个团聚是温姑娘提的,厨房也是她的,可她不可能用这么傻的方式。我想把宫女太监都叫过来问一问。还未开口,一位眼生的老姑姑就押了一名女子进来。
我眼尖,看着那低头的宫女,颇为惊讶。“蝶衣怎么回事?”那名姑姑倒是不卑不亢,两人一起跪下,姑姑将事情的经过徐徐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