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梓安一愣,问道,“那你想怎么处置她?”
颜卿顺势靠在他肩头,低声说出自己的打算,“自然是送她去她宝贝儿子身边。”
“北境苦寒之地?”
“嗯,有情饮水饱,无情金屋寒,这母子在一起,想必也不会觉得北境冷了。”颜卿道。
“这话不是这么用的。”谢梓安指出她的错误,且推开她的头。
颜卿顺势坐起后,伸手挑开帘子,外面天色是她喜欢的藏蓝色,似黑似蓝,深沉而又干净,天边的月亮已然淡去,雾蒙蒙的上京,带着朦胧的美感。
从街头至城门,颜卿细细看着这一切,出了城,她这一生便只听命于自己,从今往后她只对自己负责,谁都别想指手画脚,操控她的人生。
“什么人?”城门被两列士兵缓缓推开,带队的人拦住颜卿他们所在的马车问道。
赶车的人默不作声,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他,只看了一眼,带队的人便双手呈上令牌道,“这边请。”
赶车的人收回令牌,点了点头后,他一挥鞭子,催马前行。
颜卿真没想到会这么顺利,莫不是老天让她重活一遭,就是为了让她过她想过的日子?
这……太感谢了。
颜卿嘴角扬起,心中数日来的郁结之气,顿时消散。
但就在此时,一队玄甲铁骑,飞似的冲了过来,“关城门,今日不准任何人出入!”
“敢问大人,这是怎么了?”带队的人问道。
为首的玄甲铁骑,勒住马,解释道,“昨夜有人闹事,伤了通直郎,陛下怀疑是有贼人寻衅滋事,借机挑起祸端,故而命我等来封锁城门。”
“是他国探子闹出来的?”
“唉,应该是,要不然谁敢不要命,去伤通直郎,虽是虚衔,但他爹……”为首的铁骑兵并未说完,而是摇了摇头。
打狗也要看主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带队的人点了点头,谁说不是呢,他扬声喊道,“关城门。”
两列士兵便依言去关,刚推开还没一盏茶的西城门。缓缓靠拢,眼看着就出不去了。
颜卿立刻对赶车的人吩咐道,“快走,今日一定得出城。”
赶车的人闻言,猛地一挥鞭子,马儿吃痛,狂奔起来,眼看着就要出去,士兵们眼疾手快,将门紧紧关住,马儿刹不住,一头撞在了城门上,随即瘫软下去。
谢梓安在马车倒地的一瞬间,一手提着柳夫人,一手揽着颜卿,破车而出,稳稳当当的落地,赶车之人也是高手,一个旋身便避开了倒地的马车,然后赶紧去查看马匹。
“什么人?”
今日第二次被问了,但问他们的不是守城门的士兵,而是还未走的玄甲铁骑,颜卿不想答,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然后看向朱红色的厚重城门。
心中瞬间涌上千言万语,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今日的失望,比被夏侯护休妻那日更甚。
铁骑们翻身下马,准备拿下这些人,顺道丢进巡抚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