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车之人看向颜卿,颜卿呆呆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玄甲铁骑的手搭上她的肩膀,颜卿这才回过神来。
她冲赶车之人点了点头。
赶车之人心领神会,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道,“放肆!这是宋太师的孙女,宋莺莺,尔等还不退下!”
“这是?”
颜卿悠悠道,“我的后招。”
虽然作为“宋莺莺”,但皇令面前也依旧出不了城,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今夜……终是有人未能得偿所愿。
颜卿对赶车的人道,“将她送去长公主的私院住下。”
“是!”赶车的人收起令牌,牵着被撞昏头的马。带着柳芷溪的娘走了。
玄甲铁骑们相互看看,却无一人阻拦,那令牌是宋太师的,宋太师德高望重,乃是先太子的老师,天下文臣之首,股肱之臣,便是权倾朝野的左相,当年也是他门下学生。
宋太师的面子,还无人敢拂。
颜卿对谢梓安道,“陪我走走。”
谢梓安环顾四周,城门、守卫、玄甲铁骑,这一切的一切,看似瞬息万变,却都在她算计之中,她……当真不是一般女子。
狡猾多疑城府深,真是集齐了所有讨厌的特质。
想到之前莫名的心思,谢梓安摇摇头,要真有那一天,他一定会被她吃得渣都不剩。
谢梓安自觉落后半步,如一般的护卫,跟在她后面。
颜卿看着空无一人的身侧,笑得有些悲凉……人心,真丫的善变。
心中一股无名火,焚烧着五脏六腑,颜卿怒了,她知道自己情绪不稳,回府之前,必须得把心中的郁气发泄出来,要不然,她怕是会拿把刀,冲到左相府,一刀捅死姜然。
颜卿一咬牙,退后半步,挽起谢梓安的胳膊,道,“公子,奴家饿了,带奴家去吃东西吧。”
谢梓安刚认清她的真面目,就被她这一番表现,弄得云里雾里。
颜卿拉着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捏着嗓子撒娇,“奴家想吃城南王婆家的豌豆黄,公子带奴家去吃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嘛~~”
颜卿摇着谢梓安的胳膊,一反寻常时候的理智,闹腾起来。
莫不是疯了?
谢梓安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入手温度正常,完全没发病的迹象啊。
谢梓安看着颜卿闹腾,低叹口气,“好,我带你去吃。”她要是疯了也好,无心亦无忧,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颜卿不知他的诊断下得这么快,一路从城西至城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但就是想说。
她活了二十四年,享尽荣华富贵,却没有一日顺应本心,今日之念在他人看来,是一时兴起,但只有她知道,这念头扎根在脑海深处,平日里无常,但一想起,便是巨浪滔天,她的理智和责任,一瞬间便会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