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的人群，脏乱的菜市，还有眼前这一地狼藉，陌渊看着眼前的女子，只觉得一阵心疼，他没想到她在凡界的日子竟过得如此辛苦！

他没有说话，只又低头去拾捡地上的菜。

地上的菜有的已经被摔烂或者踩烂了，可是陌渊似乎并没有这种意识，不论好坏一股脑儿全拾捡进篮子里，江离愣了，见他又要伸手去捡一颗被踩烂了半截的小萝卜，忙开口道：“那个不要了！”

陌渊的手停下，抬头看向江离，江离捡起右前方被摔得七荤八素的两条鱼后，对陌渊道：“剩下的都不要了！”

两人从地上站起身后，陌渊的目光落到江离臂间的竹篮上，于是朝她伸出手：“把篮子给我吧，我来拎！”

“不用了，谢谢！”江离道。

礼貌有时候亦是疏离，陌渊只好将手收回。

江离看了看他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陌渊微微一笑道：“闲来无事，随处走走！”

无事，走走？

江离心中有些狐疑，不过也没再多问什么，转而去找小贩重新买了两根冰糖葫芦。

西街小院。

雪萄刚起床，正站在院子里伸着懒腰，忽听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小脸一喜，飞快地朝门口跑去。

门被推开，熟悉的身影走进来，雪萄开心地一头扎进来人怀里：“姐姐，你回来啦！”

江离摸着雪萄毛茸茸的小脑袋问道：“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睡不着……”说着却是又打了个小哈欠。

江离笑了笑道：“要不要再去睡会儿？”

雪萄揉着眼睛摇头道：“不要，回头觉就睡不醒了，咦——”雪萄忽然疑惑道，“姐姐，你今天没买菜吗？”

但见她姐姐两手空空，身前身后也都不见菜篮的影子，等等，身后……

雪萄的双眼陡然睁大，她姐姐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个人，那人手里还拎着一只竹篮，跟姐姐平时买菜用的特别像，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黑色的衣服，金色的眼睛！

雪萄吓得一个激灵，脑袋里残存的睡意瞬间抽得一干二净。

“姐……姐姐……有……有人……”雪萄结结巴巴地直往江离怀里躲。

江离自是知道身后有人，搂着雪萄轻轻地拍了拍，然后从袖中掏出样东西递给雪萄道：“看，姐姐给你带什么了？”

“冰糖葫芦！”

雪萄瞧着出现在眼前红亮亮的两串，受到惊吓的情绪被抚慰了些，小脸露出喜色。

但小姑娘也仅仅是开心了一小会儿，接过冰糖葫芦后又将头埋进江离怀里，不肯出来。

江离微笑道：“乖，去洗漱吧，姐姐也要去给你做早饭了，嗯？”

雪萄抬头看了看江离，又怯怯地瞥了眼江离身后，最后乖巧地点了点头，握着冰糖葫芦犹犹豫豫地走了。

待雪萄进了洗漱间后，江离转身对陌渊道：“把篮子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