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迁想事情想得专注,就没有注意到前方的路,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人身上。
“哎呦,吴兄你怎么样?”
赵迁回过神来,定睛一瞧,“子阑!”
吴庸和几人回头,就看到是赵迁,他当即笑着为赵迁介绍他的朋友,几人纷纷打招呼,笑着道:“真是巧了。”
吴庸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赵迁,他正同人喝完酒出来,与他们说笑,没想到赵迁就撞了上来。
几人见状,纷纷打招呼离去。
吴庸见赵迁一脸疲惫,风尘仆仆的模样,不由道:“我请你吃一顿,如何?”
“哎!子阑!”
“静渊,来吧。”吴庸牵过他的马,将缰绳交给小二,扯着赵迁进了酒楼。
二人落座,吴庸叫了些饭菜给赵迁,“来,有什么事先吃饱再说。”
吴庸笑笑,倒了一杯茶水给他。
赵迁只得接过,道了声谢,苦笑着道:“我说回来请你喝酒呢,这酒没喝上,又要欠你一顿饭了。”
吴庸闻声呵呵一笑,“静渊,我们如此关系,何必在意这些。”
赵迁含笑不再说什么客气话,端着茶杯一连喝了两盏,才搁下茶杯。
他见吴庸神色意外,想到刚才自己把好茶当牛饮,不觉羞愧双颊泛红,“让子阑见笑了。”
“你这是刚回来?”吴庸问得隐晦。
赵迁点头,如实道:“还有几件事不明白,原本想先去一趟大理寺,再去见你,没想到我们街上碰到了。”
“哦,可是案子出什么问题了?”吴庸问。
赵迁见四周无人往这边瞧来,便凑近吴庸道:“案子出现了疑点,我见过那朱氏,是一个瘦弱温婉的女子,说她杀人,但是为何杀人?我却是想不明白的。
我问过左邻右舍,都说朱富贵为人热心、善良,对朱氏很好。”
吴庸闻言哦了一声,陷入了深思,片刻后他神色如常道:“所以你怀疑朱氏和周大田二人有染?”
赵迁摇头:“我也只是猜测,朱氏清秀动人,周大田难免会心动。”
“那你忘了我之前提点你的?周大田连杀鸡都怕,更怕血,他怎么敢杀人?”
吴庸一脸正色道。
“那是何人杀了朱富贵,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现场?而且我今日去见那朱氏,她虽哭得双眼红肿,悲伤不已,可我瞧她发间别着一朵小绢花。”
“哦,对了,我还在死者朱富贵手指间发现了一根头发。”
说话间,赵迁小心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展开给吴庸看。
吴庸凑近看,赵迁嘴里嘟囔,“最奇怪的是这根头发不是朱氏,也不是周大田的,朱氏发泽微黄,我见过周大田一面,他的头发也没有这么黑,真是奇怪了。”
一阵令人心悸的沉默后。
“奸夫另有其人!这根头发或许就是他的!”吴庸嘴角微勾,手指轻点桌子,对上赵迁震惊之色,淡然解释道:“还有你刚才说的朱氏发间带绢花,女为悦己者容,她丈夫已死,周大田被抓,那么保了谁?”
二人对视,赵迁猛地喘了一口气,脸色难看,“这也太恶毒了。”
赵迁一想,又觉得不对。
“等等,那为何周大田要承认他杀了人?”
吴庸嘴角勾起一抹笑,“你们在审问前大牢中可曾发生过什么?”
赵迁闻言猛地一激灵,看着吴庸半天不出声,忽地一拍桌子。
“子阑你真是帮了我大忙了。”
吴庸含笑不语。
赵迁端着茶杯猛地喝了一口,喃喃自语道:“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他似是回味过来了,压低声音道:“在我们审问周大田前夜,大牢中闯进了一杀手,杀了两个死囚犯,我们还以为是冲着他们来的,看来别有缘故啊。”
“看来杀了朱富贵的不是一般人啊。”
吴庸转动着茶杯,名利和财富两者都有。
在一个小小的蒲县能够拥有这两样的人,除了官府和当地富商,还能有谁?
要说杀人之后逃得无影无踪,最好的办法就是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在凶案现场,凶手必然是方便隐藏身份的,能够混迹于人群离去。
吴庸心中隐隐有了猜想,他眼眸变深,眼底闪过一抹晦涩,看来此案是有人捣鬼。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赵迁同吴庸对视一眼,隐约也猜了出来。
正因为猜了出来,他苦了脸,“时间不多了,我们拿不出来证据,就算现在知道了凶手,也无法捉拿归案。”
吴庸沉吟片刻,忽地招手示意赵迁附耳过来。
赵迁忙凑耳过去,随即瞪了瞪眼珠,眼中露出惊喜之色,连连道:“好,子阑你这个办法妙啊!”
吴庸瞧着赵迁淡笑道:“那我就等候静渊查破此案,早日归来。”
“好!”
赵迁匆忙用了些饭菜,同吴庸告别,他又换了匹马,也没有再去大理寺,就急急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