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这根木头也会劝解人了,谢谢你,柴骏,”洛玥回头看了一眼柴骏,又垂下脸去,吸了吸鼻子,说道,“今后也要拜托你好好的守护殿下了。”
柴骏拦住了意欲离开的洛玥,“你不能走。”
“他都没留我,我还赖着做什么。”
“那你也不能走,我答应过宿蠡要把你好好的带回盛京,先跟我回了盛京再说。”
洛玥尴尬着笑了笑,“你们什么时候如此要好了?”
柴骏怔了怔,抓耳挠腮,不好意思起来,“总之,现在外面很危险。你一个弱女子应付不来。”以他跟随殿下这么些年来看,殿下并不希望清阙就此离开,再则他确实与宿蠡有所约定,他也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洛玥无奈只好暂且答应留下,在朱允承没有动身出发之前,他们只能坐在门口的大石头上等候,外面虽冷,也总好过在山洞里面对他,与柴骏浅谈了一会,心情也有所好转。
回盛京的路,他们选择了官道,柴骏驾着马车,不至于太过颠簸,洛玥一人骑马在后跟着,路上确实仍有人跟踪,并且数量不少,只是对方迟迟没有动手。每每入夜他们都会住在官驿,官驿有各地的守卫军负责,且会留有他们行踪的记录,这是目前最为稳妥的方式。
一路上朱允承拿着文宗林给的木符,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除了觉得眼熟以外再也不能想起更多。洛玥虽未同车而行,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碍于他们还处于互不理睬的状态,也不好多问什么。
长途奔袭果然对柴骏的腿伤百害而无一利,没几日柴骏便发起高烧,整个人昏昏沉沉的,还在硬撑,在洛玥的坚持下,才肯让其帮忙换药,拆开绷带,里面触目惊心,只见创面已经积於化脓,再不进行治疗轻则腿废,重则危及生命。以柴骏的脾气,一定会毫不在乎的撒点金创药,重新包扎了事。
事态严重,洛玥主动前去找了朱允承,在房门外站了一会,踌躇着不知见了面说什么好,刚想鼓起勇气拍门,门忽的从里面被打开了。两人相视一怔,须臾,洛玥低头想要逃离这无比的尴尬处境,被一股蛮劲拦腰抱起抗在了肩上,返回屋内,扔在了床上,动作可谓一气呵成,快到洛玥都来不及反应。
朱允承跨在洛玥身上,撑着上身,俯瞰着身下的人,拧紧了眉头,问道,“你不是要跟我好聚好散吗?这会子又来找我做什么?”
“我……”洛玥不敢直视他逼人的眼神,他身上散发的霸道气息让她心跳加速,舌头都打了结似的,“……是柴骏……柴骏的腿伤需要医治……”
“他的伤他自己知道如何处理,”朱允承没有起身的意思,反而更贴近了些她的身体,“若是这些都处理不来,还有什么资格侍我左右。”
“他可以为你豁出命去。你怎么那么冷血!”洛玥听及此,一股怒气又上来。朱允承想要俯身下去,啪的一下正面挨了洛玥一记耳光。
朱允承冷笑起来,眼神中透着寒光,不由分说的扯烂了洛玥的外衣,将洛玥的手用扯烂的衣服捆在了床架上,紧接着扯开了中衣,露出了内衣。
“你做什么!”洛玥声嘶力竭的吼着。
“做什么?!做你我该做的事!”
驿站的守卫寻声而来,被朱允承呵斥走了。从洛玥身后取出那把短剑,拔剑出鞘,在手里转了一圈,指着她的脖子,突然举起刀来手起刀落,明晃晃的刀剑从洛玥的发梢处擦过,插在了床上。
“你不是自觉能逃离险境吗?现在你可以试试看。”朱允承持着刀柄,将手肘架在洛玥的肩胛骨上。
洛玥紧咬嘴唇,不情不愿的别过脸去,嘴里嘟嘟囔囔道,“我不是已经承认我弱了吗……”
“明白就好,本王要揪出幕后主使来告慰文宗林的亡灵,小不忍则乱大谋,曾经想作为谋士在本王府里谋职的你,这道理不会不知晓,怎么就为了所谓的道义乱了方寸。之后本王自会将其和他的家人们葬在一起。”说罢,朱允承下了床,披上了外袍摔门出去了。
洛玥朝着那个急匆匆的背影吼道,“喂,你去哪里?喂,先给我松绑啊。喂,朱允承……”
朱允承独自去了医馆,他并不完全信任驿站里的人,若是失了柴骏这个左膀右臂,他以后会更艰难,对他而言,柴骏并不只是一个侍从,自十岁起他们就是共患难相互照应的兄弟。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人前他们从不会逾越那条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