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三千笑开,细叶后知后觉她在打趣自己,正要扑上去,却听得隔壁传来了动静,两人对视一眼,忙起身去隔壁。
天色已晚,屋中并未点灯,一室昏暗。
晏珏裹着被子静静地窝在床榻上,透过床帘看去竟有几分飘忽。
细叶扯了扯洛三千的袖子,洛三千反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问道:“公主,可要点灯?”
屋中一片静默,片刻后,晏珏有些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不点,去请个大夫来。”
珏公主病了,城中有名的大夫被请了个遍,会诊后得出诊断,道是公主郁结于心,思虑过甚,得了心病,又由此引得邪风入体,生了风寒。
对此,病中的珏公主下定论道:“庸医。”
公主不将此当回事,底下的人却战战兢兢,哭天喊地地求着晏珏在苏府休养,生怕小祖宗有个好歹,祸及自己八代祖宗。
卫清安相助苏刺史审案之余,突然想起在晏阳时,无数人想要晏珏的命,就在两人出发来岳州前,还有人买通了公主府的下人下毒,他不由胆战心惊,只得守在苏府不再外出,盯着出入公主身边的每个人。
苏夫人来探病时,因卫清安充满审视和杀气的眼神而深感坐立难安,临走时,隐晦地道:“卫小将军对公主真是有心了。网”
晏珏瞪大眼睛,卫清安目不斜视。
“我去不了,你又不去,我们这趟算是白来了。”
“保护公主是臣职责所在。”卫清安淡淡道。
晏珏撑起身子:“哪家的护卫会保护到女儿家的闺阁去的。”
卫清安道:“万一有人下毒和刺杀。”
言下之意,是要寸步不离贴身保护,以免给人可趁之机。
“借口。”晏珏轻声哼哼,突然看着他道,“你这回倒不怕南丘知道了?”
卫清安一愣,随即反驳道:“职责所在,南丘理应理解,况屋内并不只你我。”
细叶抖了抖,抱紧了怀里的针线筐。
室内重归寂静。
“姜太守您打算作何处置?”卫清安问道。
他心中已有猜测,公主虽不是大恶之人,却也不心慈手软,姜太守为祸一方多年,其党羽犯下无数大罪,必然要从严判处,以此立威,唯有如此,之后的事才好下手。
果不其然,晏珏握拳咬牙道:“自然要狠狠地惩处,该死罪的死罪,该流放的流放。”
卫清安为自己猜到了公主的心思长叹一声,又不禁纳闷谢南丘等人说公主心思难料,他微微摇头,宽慰自己道,许是谢南丘太笨了,总之自己与公主是全然不同的两种人,不可能想到一处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