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指责别人的时候总是很容易,但真轮到自己头上时,其实并不会比别人强上多少。
正常的娶媳妇和读书,至少六位数,他的父母会愿意出?
怎么可能!
但毕竟是亲兄弟留下的骨血,心里总不是滋味。所以不管是为了孩子还是为了自己不被外人戳脊梁骨抑或是其它,最好最现实最理智的办法就是让遗孀改嫁。
所以,既然你的父母也会如此,那如何有资格去恨别人?
人不能只有脸说别人,而没脸说自己。
而且,莫说父亲这头,就说母亲的娘家,舅舅和外公的态度也一样,也认为最好改嫁,总好过你一个人即使拼了命也注定拼不出好结果强。
而且身为女人,终究得要与人搭伙过日子、得有一个归宿,这是传统思想下再正常不过的想法。
但外公和舅舅不会逼妈妈,这是两头最大的区别。
当然,尽管理解,但如果换成陈飞自己,他是绝对做不出逼人改嫁这种事的。
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没有任何人可以替别人选择。
你的甘之如饴,说不定只是别人的弃之如敝屣。
你的正确,只是自以为正确而已,谁给你的勇气让你以为自己是真理的化身?
爱情是神圣的,需要尊重。
哪怕再粗糙再卑微的爱情,也应该得到尊重。
……
“对的,钱都拿回来了。”陈飞微笑着回道。
二姑点了点头,接着奇怪说道:“那就好,可……为啥空调开着,你娘俩却在外面坐着?有空调不吹?难道吹着空调不好?”
“这个……”陈飞随口敷衍道:“吹多了确实不好,容易感冒,得出来换换气。”
他才说完,便看到二姑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好像对他有些不满。
这是咋了?
不明白。
然后二姑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行了,就这样吧,我得走了。”
说完竟果真扭头便走,走得极快。
李秀一边喊着“他二姑”一边追了上去,未过多久又返了回来,一脸的无奈加莫名其妙。
“你二姑这是咋了?大老远跑过来而且是几年第一次,就为了说这么两句话?我怎么留她吃饭都留不住。”
陈飞耸了耸肩。
我哪知道,莫名其妙的。
……
到了晚上,陈翔终于从县城赶到了家,兄弟相见,看着才十六岁、还未长个儿的弟弟,陈飞自然是好一阵亲热。
然而陈翔可不明白这个哥哥是发哪门子神经。
这也没几天未见啊……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长高点,这种个子怕是就算念上大学也找不到好媳妇儿。”李秀看了比陈飞矮了一头的陈翔一眼,一边嘟囔着一边走向了厨房。
陈翔可是远近闻名的好学生,今年刚中考完,平时考试就经常是全镇第一名,这一次更是因为之前的竞赛成绩让全市最好的市中提前录取。不过这小子不乐意,非要考,最后的分数仍是超出了分数线。
全临海县的人都知道,能跨入市中就意味着大学是稳的了,区别只是上什么大学而已。
陈飞笑着大声道:“他才十六岁啊,长高的日子在后面呢,保证有一米七几,跟我差不多高,拿性命保证。而且也绝对会找个好媳妇儿。”
“你就贫吧,我发现你从医院回来后变化很大。”
……
“哥,我真能长到一米七几?”
“能,保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