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滴泪从眼角滚落,她不是要与他决裂,只是她不能再靠近他了。她害怕真有一天想离开时,再也离不开。
茫茫的草原一望无垠,常年久居深宫的炎鹤轩看着,不由振臂一吐心中的郁结之气。即使端坐高高在上的御座,知道这万里大好河山都是属于他,但是却也没有亲眼看着来得震撼。
炎鹤轩回头笑着道:“许久没有与二哥好好切磋一下狩猎技艺了。不知朕有没有手生。”
炎赫杰的眸中掠过复杂之色,他笑了笑:“皇上还记得当年与臣弟一起在京郊狩猎时的情形么?”
炎鹤轩哈哈一笑:“当然,当时你这个二哥和朕比武,从来不手软啊!不过结果我们总是平手。”
炎赫杰薄唇边露出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皇上还年幼,又随着父皇东征西讨,那时候皇上的武功自然是不在臣之下,只是可惜,自从大哥去了,皇上身体弱了不少。”
炎鹤轩放任马儿缓缓而行,被炎赫杰一提起,脸上露出怀念:“是啊,当时朕还小,一股劲头却是十分足,有一次你为了猎一头熊,反而被熊赶落山崖。当时朕和大哥都急坏了,连夜出动侍卫去找,这才在崖底找到你。”
炎赫杰脸上一僵,许久才吐出一句话:“是大哥背着臣一步步走出山谷的。出 一秒记住域名ss首字母
了山谷,皇上就在哪里等着臣,这点臣弟没齿难忘。”
“已经是老黄历的事啦。”炎鹤轩温和一笑,回头轻拍在身边炎赫杰,目光欣慰:“在所有的兄弟中,知道朕为什么独独和二哥好吗?”
炎赫杰摇了摇头:“臣不知,大约是臣厚脸皮的缘故,只知道玩乐,时常赖着大哥和皇上玩吧?”
“不。”炎鹤轩摇头:“那是因为我们都是一样的皇子。都是那个女人最痛恨的孩子。”
两人已经走在行猎队伍的最前面,两人的话风一吹就散了,但是这却是他们兄弟两人为数不多袒露心声的时候。
炎鹤轩看着眼前天光下茫茫的草原,舒了一口气:“你还记得当你七岁的时候,你母亲被打入冷宫,仗着三十,已经奄奄一息,你躲在上林苑的一株梨花树下哭吗?”
他回头,看着自己同父异母的哥哥炎赫杰,淡淡地道:“当时朕就在不远处。”
炎赫杰不由紧了紧手中的缰绳,他身下的马儿似感觉到主人紧张的心情,也不由停下脚步,不安地打着响鼻。
炎鹤轩轻吁一口气:“听到了悲痛的哭声,还有你心底的誓言。”
炎赫杰猛地抬起头来:“什么誓言?”
“你说,你总有一天要杀了那个女人为你的母亲报仇!”炎鹤轩看着他的眼眸:“朕知道,一直都知道二哥是和朕同一条战线的。”
炎赫杰只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突地敞开,那么阴暗,充满了恶梦:母亲被打得瞳仁涣散,身上没有一处好的地方,他躲在一边的帐幔后面,不敢露头。
“去禀报皇后娘娘,事已经办妥了。”
领命的宫人悄无声息地离开,只有他躲在帷帐后面看着自己的母亲眼中的光彩像是蒙了尘的琥珀渐渐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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