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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认知像是一记闷拳狠狠砸在他的心里,在那一刹那,他的世界陡然黑暗下来。
那一夜,他翻出窗子,一路奔到了父皇的“朝阳宫”,可是里面歌舞升平,他看见父亲身边坐着那个恶毒的女人,明黄的服色,刺眼欲盲。他想冲上去,打她咬她,他想大声告诉父皇,就是他身边这个女人杀了自己的母亲。可是在他冲上去的那一刻,眼尖的宫人一把揪住他拖了出去。
七岁,他那时候才七岁,宫人一把拖开他,从高高的御阶上推开他。不受宠的皇子比宫人的地位更加不堪。他滚下去,粗糙的石头蹭破了膝盖,手肘……宫人见自己手重,慌忙逃开,甚至不去看看他是生是死。他被摔得一时间昏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地上爬起,身上不知是疼还是害怕而不停簌簌发抖。
他离开了“朝阳宫”,一路跌跌撞撞,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了哪里,终于他累极,这才靠着一棵树下大哭起来。
七岁,懵懂的七岁,过早的人情冷暖已经令他的心智早熟,他想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想明白了所有事情的真相,在那他生平最黑暗的夜里,对着黑漆漆的苍穹,他一遍遍地咒骂那个女人,一遍遍说着自己的誓言。
眼前天光耀眼,闭上眼,就能感觉眼前一片血样的红。炎赫杰张开手掌挡住阳光,许久才慢慢地道:“原来皇上早就知道了。”
队伍继续向草原深处行进,离狩猎的地方已经不远。
“是,朕知道,所以当你第一次找朕的时候,和朕联手保护父皇,除去姓马的女人时,朕就知道你想要什么。”炎鹤轩淡淡地开口,像是在叙述不相干的话题,那样云淡风清。
“那皇上知道臣弟想要什么吗?”炎赫杰面上已经恢复平静,他的声音一如往昔,慵懒而漫不经心,只有从他紧紧捏着缰绳的手才能明白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复杂紧张。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接近他。
“你想要力量。”炎鹤轩说道,他回头看着身后与自己长相相似,但是更加散漫不羁的面庞。他和他身上的血液是一半是相同的。
可是,他可以相信他吗?
花秋雨不止一次探出头看着渐渐落日的太阳。钟溪察觉到她不安,上前劝道:“皇后娘娘不必担心,皇上如果要狩猎,最早也是明日早晨才会回来。”
花秋雨眉头不展:“这营地可有主事的人?”
“有,皇上命杜王爷在营地中坐镇。还有老王爷成王也在,不过皇上恐怕也不会觉得外出一天会有什么事。”钟溪说道。
花秋雨看了她一眼:“恩,应该没事。如果有事华西王也会飞鸽传书回来的。”
聂无双转过头,远远的天边,一轮血红的太阳渐渐沉入了广袤草原的尽头。
天黑了。
夜,降临了。
打猎了半天功夫,炎鹤轩与炎赫杰收获颇多,皇家行猎向来不重视享用猎物上,而是在狩猎的过程中。在营地前面,不断有侍卫把木材丢入篝火中,熊熊燃烧的火焰驱散了夜间的湿气与一点寒气,火光也驱散了在藏在远处密林中的猛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