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上火辣辣的痛,就像有块烧红的烙铁印在上面,透过皮肉,直达筋骨。
来不及擦拭嘴角血迹,石宽左臂舒展,山猿似的顺势抓住头顶树枝,咬牙用力,整个人跳了上去。
眉皱成峰,一双眸子漆黑无比,凝重的打量着下方不远处形态可憎的孟姑。
合凌波步与游蛇功之力都难以在其手中讨得好处,今日怕是要将性命交代在这了,只怪自己失察,以为孟姑只是个买卖情报的人,谁知背后会有那么大的牵扯。
但孟姑如果以为她能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拿杀,那就想错了,丐儿帮没有束手就擒的帮主。
撕下衣襟缠在双拳上,深呼吸两口,石宽仰头,没了遮挡,只见月上中天,光芒而静谧柔和,心中祈佑:“师父在上,加持徒儿克敌制胜!”
或许是觉得石宽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下方的孟姑在刚刚一击得手后,并没有乘胜追击,而是用她那只骇人的独眼,怨毒的盯着石宽。
在她看来,石宽此时的冷静是强装出来的,内心不定千般惊惧,想到这,下垂至脖颈的两颊就因快意而剧烈抖动:“小子,螳臂难当车,劝你别再负隅顽抗。”
石宽晒然冷笑:“老妖婆,要战便战,小爷我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拆你这把老骨头去喂狗了。”
身逢绝境,初初的犹豫过后,就再也没有惊惧,没有叹息,有的只是万丈豪情和破釜成舟的勇气。
闻言,孟姑气的哇哇叫:“好小子,嘴上功夫厉害,我要将你剥皮抽筋,点天灯,做骨杯。”
石宽紧紧拳头:“那就来吧!”
话音未落,脚尖在树上重重一踏,如猛虎下山,蛟龙出水,运起最强的空明拳,直朝孟姑攻去。
孟姑不以为意,独眼中寒光闪动,左手背在佝偻着的身子后面,右手举拐,横着往前挡去,竟是要单手迎敌。
见状,石宽心中惊喜,看轻自己?最好不过了。怒吼一声,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双拳上,没有丝毫保留。
这一切都发生在瞬息之间,当孟姑察觉不对时,石宽的攻击已带着劲风近身,不再托大,冷哼一声,突兀间,整个身子倾斜着朝后倒飞而出。
一击失手,石宽攻势稍滞,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果后退,必然受到反击,唯有向前,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尚未落地,石宽半空转身,在就近的树干上重重一踏,复又朝孟姑攻去。
避开了双拳重击,孟姑拐杖点在地上,将身体稳定下来,见石宽不依不饶的攻来,讥讽一声:“不知死活。”
枯瘦的右手探出,哗啦一下变出数道幻影,让人分不清真假,朝石宽双拳迎去。
见状,石宽虽惊不慌,空明拳能位列天下武功十绝,走的是刚猛无铸的路子,孟姑要硬撼,正中他下怀。
然而这次石宽却失算了,孟姑并没有打正面相拼,而是以一种鬼魅般的角度和速度,将右手从他双拳中穿过,重重的击在了心口处。
“轰!”
全身血液仿佛凝固,石宽浑身痛苦的抽搐着:“这是要死了吗?不,就算是死,我也要拉老妖婆垫背!”
想到这里,石宽齿咬舌尖,别样的痛感唤来瞬间的清醒,怒吼一声,僵硬在半空中的双拳忽然动了,在孟姑不可置信的神色中,狠狠的击在了她的肩胛骨上。
“咔嚓!”
骨头碎裂声响起,孟姑惨叫着,向后踉跄几步,靠在树上,变戏法的拿出一粒药丸,张嘴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