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宽心中冷笑:“不过是见不得光的土鼠罢了,真当自己是鬼神了?”当即摇头道:“孟姑是阴间身,我乃阳间人,若无尘缘,何来阳间人下跪阴间身之说?”
“呵呵,小子倒是牙尖嘴利!”
金轿中人闻言不怒反笑,只是这笑听起来十分瘆人,共着斑驳的月光,和缓缓升起的白雾,形成了一副诡异的画面。
若是常人,定然会被吓到,但石宽不仅无惧,反倒往前走两步,道:“非在下牙尖嘴利,而是道理如此。”
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仔细拆开,拿出一颗鸽子蛋大小,散发着银光的珠子:道:“在下此行前来,没有别的意思,只为求问两件事,孟姑倘能不吝相告,这颗东海珠就是报酬!”
“小子倒懂规矩,你且先说来所问何事。”听完石宽所言,金轿内传出的声音虽然依旧难听,但却少了几分敌意。
石宽沉沉心神,开口道:“第一件事,敢问孟姑,世间可有令人死人复活的禁忌之术?”
略微停顿,轿之内的人不屑道:“小子敢孤身来见我,心里想是清楚的,要是真有死人复活之术,怎么不见秦皇唐宗从陵墓中爬出来?”
“孟姑高见。”
“别拍马屁,说第二件事。”
“好,那我就直说了,关于东京城幼童失踪,孟姑可知其背后主谋何人?”
说完,石宽竖起了耳朵,直到过了好一会,才听得金轿之内才传出了幽幽叹息声:“小子,你确定要问这件事?要不换一个?”
石宽拱手:“孟姑明鉴,在下就问这件事!”
“你要想清楚了,此事牵连甚广,上至朝堂后宫,下至民间江湖,相关者权势滔天,绝非你一人之力能撼动。”
石宽心中翻起来滔天巨浪,幼童失踪竟涉及朝堂后宫,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同时,也让他愤怒无比。
朗声道:“在下想的很清楚,还请孟姑如实相告。”
金轿之内的声音忽高忽低:“好小子,胆量不小,既然如此,告诉你又有何妨。”
石宽绷紧了身体:“在下洗耳恭听。”
金轿内忽然爆出剧烈的咳嗽声,震的帘子剧烈颤抖,但四名金发碧眼的女郎没有丝毫反应,看样子是习以为常了。
“咳咳,数百年前,汉末动乱,流民四起,有张角聚黄巾军,创太平道,部众数十万,势力庞大,有问鼎中原的愿望,但最后在各方绞杀下失败。”
“这和幼童失踪案有什么关系?”
“小子别急,听我细细道来,却说黄巾军败,太平道也一蹶不振,残存部众流落于吴地,被孙策杀害,那后,世人都以为太平道不存。”
“直到唐末,藩镇军阀割据,乱世再起,有人重持太平经现世,创立幽宗,自号幽王,仿黄泉阴司,坐下设黑白护法,幽宗四使,举兵起事,被李存勖所灭,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宋开国后,幽宗死灰复燃,承袭旧制,投靠诸王,在暗处活动。”
石宽眉头紧皱,问道:“幽宗?莫非孟姑你也是......”
金轿之内传出赞叹声:“不错,我不仅是幽宗之人,更是幽宗四使排名第三的忘川使者!”
石宽心中警觉,他晓得此处有个无所不知的孟姑,却不晓得什么忘川使者和所谓幽宗,事情好像有点大条了,刚要说话,忽然心生不妙,当即就地一滚。
“唰唰唰。”
三道破空声响过,石宽回头一看,碗口般粗细的树木被拦腰切断,接着零星的光点,他能清楚的看见,那切口处光滑无比。
石宽心惊不已:“好暗器,要是我挨上一下,哪还有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