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亚瑟无论如何都要安排到最后的压箱底手段，力求最大程度地震憾到这些贵族们，一锤定音敲定公爵大人出兵北上的决心。

一直以来，老奶妈口中的长夜传说虽然只是被贵族们当成是故事来听，却也因为一遍又一遍地念叨，早已经深深根植到了贵族们的脑海中。

而某一天，这些故事不再只是以口头形式出现，而是真真切切地被先民们记载于古老的旧藉上时，必然会对贵族们造成巨大的心理冲击，那种潜移默化地影响也会骤然喷发，在一瞬间成为不少人心中最响亮的声音。

当然，能取得这种效果最主要还是得益于前期的铺垫和烘托，威尔和欧莎两人的供词很好营造出了一种凛冬将至的氛围，让贵族们也能去设身处地地感受异鬼苏醒的危机和急迫感。再加上总司令的说辞，这种感受也会变得更加深刻。

编年史中既然提到了异鬼，不会不提到被其驱使的尸鬼以及能够被火杀死的特性，而这些都会与女野人所说的一一印证。

当方方面面的讯息综合起来，贵族们就不会再对塞外的那些东西存有疑惑了。

“亚瑟，我想我还有一个问题需要你解惑。”

鲁温学士在看过公爵大人面前的古藉之后发现了一处不合情理的地方，他无心去质疑守夜人方面，也认真地将威尔和女野人的话都听进去了，挑不出亚瑟刺来的老学士前面也就保持了沉默。

但现在，鲁温发现亚瑟似乎有要借这编年史瞒天过海的嫌疑，做为学士，他有责任让公爵大人看到事情原原本本的样子，在做决策时能够有最清晰的认知，至少不该受亚瑟蒙敝。

当然，年轻剑术老师是否存心隐瞒，还有待他确认。

“可以，学士尽管说出来。”

亚瑟倒是一幅来者不拒的大方样子，只不过对于问话的是鲁温学士，心底里感觉有些不太妙，这本编年史确实是他能拿出得最强有力的证据，可其中却存在着一些自己没办法讲清楚说明白的硬伤。

亚瑟也就是欺负临冬城的一个个贵族哪怕有那么点文化，涉及到的历史往事却并不广泛深远，没办法看出其中的问题。

只不过出身学城的鲁温学士可不像临冬城的这些贵族们，老学士可是真正的学识渊博，想要在他面前蒙混过关怕是不太容易。

“守夜人带过来的这本古藉书写于什么时间？”

当鲁温学士问题问出口时，亚瑟心里咯噔一下，果然，事情还是朝着不利的一面发展了。

老学士为什么会这么问，就是因为精准地找到了自己的要害所在，不过不管是不是被抓住了痛脚，亚瑟还是得不动声色地回应了老学士，“书中并没有注明，不过从风化程度来看，最起码也能追溯到几千年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