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问题,幼稚的像个孩子。
顾清也像个孩子,所以他木讷地摇头:“不懂。”
“我听过一句诗,他讲得相思。”
“说来听听。”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这说的不是相思吧?”
“那是什么。”他转过头,却黯然无神。
顾清望着云彩,心有所感:“像说的是爱情。”
“爱情、爱情。”雷老五连道两声,一声比一声低落:“在漫长的时间之前,什么又是爱情呢?”
“云彩。”
“啊?”雷老五不明所以地叫了一声。
顾清陷入痴态,伸手指天:“这云彩无论三千年前还是三千年后都不会变,他是否爱慕着那高高在上的天呢?”
雷老五错然转身,也看向天。
天在变着颜色,比之前更昏暗几分,但那云彩却始终漂流无垠。
雷老五喃喃道:“这就是爱情吗?”
“长相思必长相守。”顾清又说。
“你说三千年前你见过那云彩?”雷老五突然变了个脸。
“嗯。”顾清点点头。
“你骗我,你才生而为人二十余年。”雷老五勃然大怒,对爱情的憧憬一下失落谷底。
顾清长吁道:“前世我活在三千年前。”
……
……
冷风刺骨,顾清一个寒颤坐起,眼角有泪成痕,他左右四顾,不见有人,他抬起头来,暗无天日,他想起什么,又很快忘记,这让他失魂落魄。
他记得有人喝醉酒,就在身后。
往那看去,空无一人。
他记得天上有云彩,好似柳挽。
往那看去,“黑云连天”。
摇摇头,他蹒跚地向山下走去,一跌脚,他好似皮球往山下翻滚,痛过,暗骂石子太过无情过,可当他满嘴的青草时,他痛哭流涕,像是害怕黑暗想要点灯的孩子。
终于,一刻歪脖子救了他,他学做那树的模样站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还能走。
剑做拐杖,一步又一步,“难啊。”他突然大叫,惊起一林飞鸟。
“哈哈哈哈。”
哭着哭着他又大笑。
树林里响起一阵“唰唰”的声音,像是活在春天的树叶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