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干什么?
这个问题久久回响在龙全非的脑中,以至于他不能立马做出该有的反应。
……
雷老五推开了棺材,一股恶臭喷薄而出,他深感意外,呆了呆,还是露出了微笑,一个不合时宜的微笑。
他突然回头看着那正在打斗的二人,目光缩回,又放在了近在眼前的二人,一抹玩味露在了嘴角,拍了拍手,他连棺材盖都不再合,就往顾清的那边走。
人人都以为他“心回意转”要履行承诺,但是令人奇怪的是他这前前后后的举动和那令人深思的笑容。龙全非打了个冷颤,不敢去想,只喃喃道:“我们还是赶快出去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是啊……太不安全了。”雷老五雷厉风行的抓住顾清的衣衫:“我们得上路了。”
“啊?”龙全非不解地叫了一声,脑中无数个问题闪回:“去哪里?”
“远乡。”
雷老五勃然大笑,跳窗而出。他的影子随着月光拉得老长,给了龙全非无限“遐想”。
“啊——”龙全非不解地叫着,屈膝在地,一脸泪水。
突然,棺材动了。
像是被他的泪水感动,不是真诚,而是恐惧。
……
……
待顾清醒来,已是黄昏,有区别的是这有鸿雁渐远,没有浇漓人间。
一杯浊酒在前,一个醉汉在后。
顾清吓了一跳,一阵摸索,剑还在身边,他拔起剑,却木讷地站在原地,半晌,他才还剑入鞘,用鞘碰了碰那醉汉,醉汉立马起来,脸上一阵红润,带着三分熏人的气味,七分“举世皆浊我独清”的豪气大喊大叫道:“这酒真好喝……哈哈哈…嗝。”
顾清扫过底下,一瓶老白干。
“一杯酒难倒的硬性好汉。”
顾清嘟囔了句便不再理他,目光向左,幽邃山道,目光向右,丛林叠嶂,再次转头,他忍不住吸了口凉气,自己竟然在万禾山的顶上,俯视一看,这虞市宛若沙盘中的堡垒,能够一把握下,一阵冷风吹过,顾清衣角飞扬,这景象让他大大地喊,大大地叫。
“叫什么叫,还有酒吗?”
顾清听见声音,转头,只见那雷老五颤颤巍巍坐了起来,四处的鸟儿纷飞,他嘴角一撇,小声嘟囔:“真吵。”随即睡眼迷惺地睁开一只眼,问:“有酒吗?”
顾清目光复杂:“没有。”
“你有什么?”雷老五又成大字躺下,像个痴汉一样叫着:“酒真好喝啊。”
“我有一剑,别的……没有。”顾清准备说些有的,最后只剩了没的。
他也坐下来,石板有些微凉,让他仿佛回到了现实中来,这也让他有些疲惫,歪头见那雷老五的姿态,他也有模学模、有样学样。而他这么躺着,才发现,天空不再是碧蓝如洗,仿佛也成长的知道了何为“哀伤”何为“悲怆”。
他叹了口气,傻傻地寻找“云的踪迹”。
“这云,真像个酒杯。”雷老五哈哈大笑。
顾清也随着他傻傻地笑,只不过他的笑有些凄凉,那云,怎么那么像柳挽的模样啊?
短短的头发,一副老成却很稚嫩的脸,笑起来眯着,不笑起来圆圆的。
“我看你时很近,你看我时很远。”
他忍不住张口,却马上合上,心中痴痴独白着:“如今,你还好吗?”
“说些什么胡话。”雷老五翻了个身,不再想酒,亦不再说酒:“你知道相思为何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