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昭一拍裘聪明胳膊:“我们这个组合定下了。”
摸着臂钏,裘聪明想到那天她其实只是想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还没回神,就已经被展昭昭打包扔上贼船,过上了半夜不睡,白天崩溃的生活。当然相应的,银行卡的数字也好看起来,这是展昭昭。裘聪明顶着黑眼圈堪堪把欠的卡账还清,心里却一点不轻松,她的工作一年中有三分之二的时间在出差,这边一有客户上门,她就得千里奔波日夜不停的来回。一旦没了外债,她立刻把没有前途的工作辞了,在家补眠。
那边展昭昭本来身子就弱,接触的阴物多了时不时要请假,自然是看了不少脸色,一狠心,也辞职了。
辞职也不轻松,裘聪明以过来人的身份在心里替她默哀,打开展昭昭发过来的邮件。
这一次的客户是某行在本地的分行行长,职员中有个信用卡业务员失踪二十多天,报警后依旧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并且在他的业务活动范围内进行过几次排查,没有发生大的意外事故和人为案件,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没有丝毫线索。
裘聪明看完资料觉得很不对劲,一般信用卡业务员虽然上下班要打卡,但并不属于银行正式员工,大多是劳务派遣,怎么会行长亲自去找老板呢。可惜老板是个惜字如金的主,只管接单报价钱,其余的都要她们自己去收集资料,联系客户,还好总算给她们留了客户的联系方式。
她拿起手机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赶紧联系客户,资料太少,没法干活。”
半小时后那边回过来:“你也觉得行长有所隐瞒吧,我跟他约了后天中午十二点半在蓝菲儿咖啡店见。”
“你确定出的来?”
“必须的,我天天跑医院挂点滴。”
第三天中午裘聪明在咖啡店门口看到她的搭档展昭昭时愣是吓了一跳,一向珠圆玉润的她,面色苍白中带着黄,蜡黄中又透出乌青的黑眼圈,眼窝深陷,颧骨高耸,尽管化了妆提精神,整个人依旧只能用“委顿”两个字来形容。
“你有大半个月没通过灵了,怎么整个人是一副精力都被吸干的样子?”
“人比鬼难对付。”她一开口,声音都是嘶哑的。
“你家顾男神没说辞职后养你?”
展昭昭以沉默避开话题,顾诚炫已经有三天没跟她联系,大概又被他那个所谓的“妹妹”缠着了吧。
两人随服务员上楼,楼梯口展昭昭使了一个眼色:“我们自己挑座位吧。”打发走服务员,又朝裘聪明努努嘴,“你左边第三个卡座里那个穿西装的中年男人就是我们要见的客户,你过去,我去窗边晒晒太阳。”
裘聪明压低声音:“他哪里不对?”
“一身鬼气,被缠上了。”说完顾自找了一个卡座,从包里摸出蓝牙耳机戴上。裘聪明拨通两人之间的虚拟号也戴上耳机。
中年男人看裘聪明坐下,客气的问道:“你是展小姐?”
“她是我搭档,今天身体不好。我姓裘。”
“那老板呢?”
“老板负责接单,伙计负责干活。”无视对方眼里明显的失望,“先生您贵姓?”
“张文义。”双手递上名片。
“好的张先生,”裘聪明摊开整理好的资料,“你跟我们老板在谈业务时明显没有将所有信息告诉他,这导致我们两天的时间里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没有收集到。而且据我的搭档观察,你应该遇到了不小的麻烦。现在请你将所知的一切坦诚相告,否则我们无法为你提供有用的帮助。”
耳机里展昭昭忍不住吐槽:“审问犯人呢。服务员,这边点单。”
张文义对老板不出场,指派伙计来处理心有不满,故意反问道:“我有什么麻烦?”
“哼,”裘聪明提了提一边嘴角,合上资料,“你被某些东西缠着,而且不止一两天了。如果你准备否认,那么谈话就此结束,请另请高明。”
对方如此不客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张文义口气软了一些:“到底是什么东西?”变相承认了裘聪明的话。
“我们需要张先生的配合,请将事情从头至尾清清楚楚讲一遍,尽量不要遗漏任何细节。”
张文义下属的信用卡业务员邵琪在二十五天前突然失踪。连续两天没有上班打卡,也没有请假,他的主管打电话去联系不上本人。第三天他的父母来银行,说儿子有两个晚上没回家,开始以为有应酬,但打了几十个电话没有接通,实在担心儿子就过来了。
单位和家里都没有,又问了常来往的几个朋友,依然没有邵琪的下落,他父母心急如焚的去报警。这件事便成了银行职工休息时间里的谈资,大家都猜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然而派出所将邵琪失踪当日活动范围内的监控全部一帧一帧看过后,还是毫无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