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九章 老秀才(1 / 2)平生序首页

“你要记住!”

“一定要做自己!”

“随心而行!”

老秀才颤颤巍巍的从怀中取出一个枯黄色,折痕发黑的信封。

“记住我说的话!”

“走!”

“不要再回来!”

“咳咳咳!”

老秀才连忙捂住嘴,但是鲜血还是不由得溢了出来。

“师父!”

聂绝眼中尽是悲伤。

“孩子,记住,人生来并无何错!”

“错的是这世间!权势恶毒!被金沙迷眼之人太多。”

“想要傲然于世间!你!唯有不同于众!”

“不要随波逐流!做自己,才是人生。”

聂绝接住信封,扶住老秀才的胳膊,可是不知道老秀才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将聂绝推开。

“我让你走!”

“不要再回来!”

聂绝看老秀才浑浊的眼眸中都瞪出了血丝,语气中的坚定让聂绝明白了些什么,老秀才想留下最后的尊严。

聂绝骤然跪地,在黑黢黢的地面上连磕十个响头,额头都砸出了鲜血。

“徒弟!拜别师尊!”

聂绝站起身来,决然转身,背过身的他,眼眶流出晶莹,他明白,这一转身,就是阴阳相隔。

他,步履维艰的向门口走去,十岁的年龄却承载着三十岁的人生,生死离别,阴阳相隔,这一切在这个孩子面前,显得格外庞大。

聂绝想要回头,却没有回头,他明白,老秀才不愿意如此,身为一个人的尊严,聂绝不能不尊重。

“你其心太善,定会有福有祸!”

走到门口的聂绝顿了顿,深吸一口气,离开了这个地方。

三日后……

村中唢呐齐响,六位村中乡亲,抬着老秀才的棺椁,从村中走向城镇。

老秀才曾经说过,等他死了,一定要葬在城北的万花谷,那里鸟语花香,山清水秀,不惹凡尘,只留自己。

聂绝披麻戴孝,走在最前面,他脸色低沉,神情复杂恍惚,眼神迷离之间带着些许迷惘。

他们吹着唢呐,撒着纸钱,一路丧乐凄声,途经之地,众人皆慌忙躲避,或是怕沾了晦气,又或是对死者的敬意。

一行人既安静,又吵闹,静则无人做声,闹则唢呐独奏。

无人哭,无人笑,面无表情,若麻木一般。

待等到入城门之时,大老远的,便能听到敲锣打鼓的喜乐,这种奏乐,只有在大婚之日才会响起。

葬礼碰上婚礼,既可悲,又可笑。

棺椁进城,城中之人皆是指指点点,脸色微变,有些不知所以。

“今日姬家和赵家办喜事,谁这么不长眼,居然在城中过丧。”

“有好戏看了”

“那不是和姬小姐每日成双成对的聂绝吗?”

“还真是!”

……

众说纷纭,嘲笑,戏谑,愤怒和嘲讽一重一重的袭来,压的丧队十几人喘不过气来。

“敬!刘沛师尊!灵柩出殡!”

聂绝高喊一声,铿锵有力,震慑群人。

出殡的乡亲们皆是出声,喊声直冲云霄,就连远处的迎亲队都被惊得停了下来。

喜乐停。

“这是哪里来的贱民!不知道今天是赵府的大喜之日吗!?”

赵家管家立于两匹红花高头大马前,一脸愤恨。

“去前面开路!”

“莫冲了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