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拿过辨认,并不认得。
秦空却说道:“这是我姐姐的耳环。”自明嘉在古徐神伤后,秦空日日去陪伴姐姐,那时候她戴的便是这个耳环。只是此时,耳环到了齐朗的身上,发生了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到此时他才下定决心,齐朗需要醒来,他有要见的人。
秦空拉过慕容清的手,“清妹,四十九日我们一定要找到解药!”
慕容清并未在意秦空称呼的变化,只对宝晴大师点了点头。
“二位稍待,我回去配制解药,一炷香即回。”
“劳烦大师了。”秦空向宝晴持礼。
屋内只剩秦空、慕容清和躺在床上的齐朗,慕容清心思恍惚,只坐在床边愣愣盯着齐朗。秦空见状退出了禅房,他要找住持问个明白。
住持的禅房就在大殿旁第三间僧舍,门开着,秦空仍敲了敲门。
“檀越请进。”
秦空进了禅房,向左转过,看到了坐在床榻上打坐的住持。
“多谢宝风大师救命之恩。”秦空首先双掌合十拜道。
“檀越何需客气,这是我辈僧人该做的。”
秦空话锋一转,“师弟放火,师兄救火,这笔帐该如何算?”
宝风也不解释,“君子不近庖厨,肉却割不正不食,慈悲与否?”
“我明白了。”秦空解宝风话中之意,试探问道:“大师认得我师父?”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见宝风运功法门与翠微剑诀有相似之处,便有此猜测。
“我们是结拜兄弟。”宝风也不掩饰。
“风四侠?”秦空隐约听师父提起过,从前在江湖游历时曾结拜过三个兄弟,号称风四侠。在江湖上惩奸除恶,一时风四侠之名令恶徒闻风丧胆。
宝风笑笑,“这个老四也跟你说了。”
秦空十分讶异,宝风大师看上去比师父年轻不少,怎地竟然排名在师父之上。不过还好,宝风大师是友非敌。
“你师父知道你陷在盗王墓中,便传信给我叫我来救你,还好来得及。”宝风笑呵呵地说。
秦空心中有了希望,“大师可听说过七蛛散?”
“这是古蜀皇家秘制毒药,毒性还行,我那嗜药成痴的师弟早已配出解药了。”
“但七蛛散经火毒催化,却无药可解。”
“这我倒不知”宝风接着说,“原来那位檀越身中此毒。”
秦空向前一步,“宝华肯定知道如何解救。”
宝风摇摇头,“我那师弟也是被人操控,加了把火,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寺外窥探。”
“怎么才能抓住他?”
“你这样,你回去…。”宝风对秦空面授机宜,随后秦空告辞回到了禅房。
齐朗已经服药,最多三个时辰就会醒来。慕容清眼睛通红,守在齐朗身侧。
正午刚过,前院已经被收拾出来,只余空空的五架房梁。住持派僧人将焦木粉刷成绿色,被烧毁的僧舍摇身一变成了凉亭。
更让人想不到的客人此时也来到了寺中。
全寺僧众皆着袈裟于寺门隆重迎接大道国皇妃翼望,住持亲自引路来到大殿,翼望叩拜上香。
据说,翼望是来求子的。
秦空和慕容清没有凑这热闹,齐朗已经醒来,慕容清哽咽地告诉了齐朗他的身体状况。
齐朗摸了摸弟子的头,“清儿,你做的对,别再自责了。”
秦空也默默地将耳环递给了齐朗,齐朗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秦空,将耳环收入怀中。
“别哭丧着脸,我还等着你救我呢。”齐朗安慰慕容清。
慕容清这才脸色好看些。
“今日休整一下,明天一早赶路前往斗京。”
“我去准备马车,你陪着齐先生。”秦空退出,他觉着慕容清有许多话想跟师父说。
刚出了禅房,他就碰到了早上打水的小沙弥。
“劳烦小师父为我去寺外雇一辆马车,明晨我们就将离开寺中。”
“好,檀越不必客气。”小沙弥应道,往前院走去。
秦空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鱼已上钩,今晚就是垂钓之时。
不知何时,寺院的房顶上飞来三只红色羽毛的鸽子,正在用长喙低头梳理着羽毛。它们在等待命令,而后飞越千里万里将密信送到它该到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