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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斌回家之后,自到白昕茗房门外将自己之意略说一说,激起昕茗一阵不满:“前几日才说了不教相见,这会又来相邀,这是个什么道理?”
“丫头,这并不是你孙叔叔和儒臣那边的意思,乃是我提出来的。”白文斌明白自己女儿此时身心不适,不紧不慢地解释道:“你与儒臣有些误会。起初我和你孙叔叔提出的乃是暂且不让你二人同伴出游,儒臣却当做是不教你们相见,因此有些误会。”
“误会?爹,女儿明白孙公子说得有理,是不是误会又何须解释呢?”白昕茗虽然心里愿意相见,但又有些恼儒臣当面折了自己的话,因此别扭,又说:“更何况若他真心要见面,为何不自到我们家来,还要我们到他那里去?”
“丫头,注意礼节。”白文斌忍不住训了一句,又说:“方才说过了,让你们两个见面这件事是我提出来的,并不是你孙叔叔和儒臣。你孙叔叔本想派车驾来接我们,又是我婉拒了他,说要自备车驾前去的。”
“……”白昕茗没有话说了,只是坐在琴桌前低头看着那张纸上的诗句默不作声。白文斌在门外听屋里没了动静,便敲门道:“丫头,爹知你心中有不爽利之处,爹也能理解。但你总不能连带着自己的爹也叫他在门外罚站吧?多少让我进去喝一杯水也好。”
闻听此言,白昕茗只得将诗仔细收起,起身去开了门,又回来给白文斌倒上碗水,自坐会琴桌前仍旧低头不语。
“茗丫头,你身子还有不适吗?”白文斌仍旧无法确定昕茗是因何闭门不出,先问道:“若身子不适,明日不去也可,我自对你孙叔叔解释罢了。”
“已经好了。”白昕茗不情不愿地轻声说:“只是心口还有些闷,除此之外都没什么事了。”
“心口闷……是有恙在身,还是心病所致?”白文斌喝了口水:“若是有恙在身,明日我便去给你请个郎中来仔细瞧瞧,若是心病所致,不如对爹说说?”
昕茗轻轻地叹了口气:“爹,其实并没有什么,只是些许不快而已。”
“不快?儒臣当面折了你的话,你要记他多久?”得知女儿并非因月事烦闷,白文斌便索性点破了这层窗户纸,笑道:“你自家也明白他是为你着想才说那些话,为何还是不肯理解他的想法呢?”
“爹,女儿理解他,这也是人之常情。”昕茗用手搓着自己的衣角,小声地说:“但他若是托孙叔叔说出来,或私下里对女儿说也就罢了。女儿刚刚说过想再如往常一般,他就说不如暂且不见,这岂不是显得女儿……”
白文斌心想:“果然是怪他折了自己的话,如此好处。”便开口劝道:“当时在场又无外人,你孙叔叔又明白你是怎样的孩子,你怕什么呢?更何况我可记得自家的茗丫头是什么都不怕,不在乎他人成见的丫头,怎么如今却变得如此谨小慎微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