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珪二十年农历五月初三,丘阳县白文斌家中。
“茗丫头,你这几日除餐饭外都不曾出这房门,着实叫我和你娘担心得紧啊。”白文斌站在昕茗房外焦躁地拍门说道:“若是有什么烦心事,大可对我和你娘说说,只憋在心里,爹担心你会弄坏了身子啊!”
“爹,女儿没事……”白昕茗有气无力的声音从房中传来:“许是前些天偶感风寒,因此不太愿出门罢了。”
“胡说,风寒症岂是这般?我知你心思,莫不是儒臣说的那些话令你觉得有些难堪了?你听爹说,他属实是因不想将你连累才这般,并不是对你有何别的想法。”
“爹,我知道。”白昕茗在房中独自一人静坐,望着手中的信笺发呆:“实是这几日身子不舒服,有些发懒而已,兴许过几日便好,还请爹娘不要挂心。”
“怎可能不挂心?不如我去给你请个郎中来瞧瞧?”白文斌仍旧不肯罢休,站在门外道:“正巧严管家过会要去赶集会,叫他顺带去为你请个郎中来吧。”
“不用了,爹。”昕茗连忙道:“只需叫女儿静坐几日便好,不需劳严管家去请郎中了。这几日女儿时常将那本金刚经拿出来默诵,今日已经觉得有些好转了。”
白文斌正要再问,旁边走过常夫人来拦住他,自向房内问:“丫头,你身上不舒服,具体是怎么回事能否对娘说说?”
昕茗轻轻地叹了口气,略想一想道:“手脚发软,有些盗汗,心里慌得紧,腹痛……”
“腹痛?”常夫人敲敲门道:“娘要进去看一看可好?”
“娘,女儿这会已睡下了,过几日吧……”
“那好,你在房中定要注意莫再受风寒了,小心不要碰冷水,不要吃冷食。”常夫人一边想一边叮嘱道:“若不发懒时定要多出来透透气,四处走动走动,对身子好。”
“女儿知道了……”
白文斌在一旁要开口,常夫人赶忙扯住他到一旁来低声道:“先不要问她了。”
“怎么?兰,你知道她是何病症?”
“丫头怕是来月事了。”
“月事?”白文斌一怔,继而恍然大悟道:“也对,这丫头到一十五岁还不曾来过月事,头些年还听你叨念过这件事。但她来月事为何闭门不出呢?”